苍墨熟门熟路地进了镇上最好的饭馆醉香楼。

他吃不得辣椒，一吃辣便浑身发热，头脑不清醒，仿佛吃了春/药。

十四岁生辰时，辛芜见人吃的东西他都愿意吃一些了，便在当晚的鸡肉里头放了一点辣子。

苍墨刚开始吃时也没觉得太辣，鸡腿是他第一次吃到的熟肉，所以便最喜欢，即便觉得味道里多了点刺激也没有停下。

但吃着吃着，便觉着不对劲了：心里头燥，脸上发热，浑身的血液都开始骚动，对面的辛芜看着一会儿清晰一会儿不清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冲动着要往外发作。

辛芜见他面色潮红，问：“苍墨，你怎么了？”

他不过说了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可苍墨却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看着那一开一合的粉红的嘴，水光盈盈的眼睛，白皙修长的脖子，像在邀请着、刺激着他做些什么。

他只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

辛芜见他都开始喘了，不放心地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脸这么红，难道发烧了？”

微凉的手覆盖在苍墨热度过高的皮肤上，像是大漠里干渴的人遇到了清泉，他只记得他猛地抓住辛芜的手臂将他拉了过来，抱进了怀里，强硬地去脱辛芜的衣服。

他身上这么凉快，抱着一定很舒服。

……

“啊！不要啊苍墨！”

一声尖叫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苍墨清醒了一些，而后发现他把辛芜按在地上，两人的衣服都乱糟糟的，他上衣脱了一半，搭在裤腰上，而辛芜更是简直到了衣不遮体的地步。

他被他钳制着腰跪趴在地上，上衣被撕开，松垮地搭在两个手臂上，背部大片白瓷般的皮肤露了出来，上面满是抓痕。

他的腰带还绑在腰上，可裤子却也被撕破了，臀部若隐若现，上头也是惨不忍睹。

“不要吃我……”辛芜浑身抖得跟糠糟一样，腰都快被苍墨掐断了，见他停止了动作，立即挣脱了出来，跌坐在地上，一边往后退一边轻声哭道，“我是辛芜啊，你怎么能吃我？”

他恐惧无助看着苍墨，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泪水。

苍墨还是第一次瞧见辛芜真的怕他，白净的身体上许多齿痕和指印，脖子上全部都是被他的獠牙刮出来的血痕，最深的那个伤口还在出血。

他甩了甩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向前两步道：“辛芜，我……”

“别过来！”辛芜叫道，把破掉的衣服尽可能地往自己身上穿，后背已经抵着墙了，可他还是不住地蹬腿，像是怕苍墨再次暴走，像杀兔子那样一口给他脖子上镶上两个口子放血。身体里又开始躁动了，苍墨猛地甩了几下头，冲出了家门，往弥音山跑去。

难道他真的狼性大发，要吃了救他养他的辛芜？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住地奔跑，等脑子逐渐冷静，身上另一个地方的异样引起他的注意，才停了下来。

他方才，不是要吃辛芜，而是……

就像真正的狼一样，他头一次发情了。

或者用人类的说法，他长大了。

否则以他见血封喉的捕猎方式，辛芜现在只怕尸首都凉透了。

但因为实在不得要领，不知道人发情时该如何下手，而辛芜又不配合，苍墨在迷糊状态下才一顿乱啃乱抓乱咬乱撞，他牙齿又利，辛芜见多了他杀生，那发狂的模样只怕把他吓得以为是要吃了他。

他上衣搭下来挡住了硬起来的部位，辛芜慌乱之中只顾着害怕，估计也没注意到，才误会了的。

弥音山这个季节常常有大雪，苍墨却一点都不觉得冷，他没有回狼窝里去找白狼，而是绕着弥音山一圈又一圈的跑，直到身体里的热褪下，恢复正常。

那一次，他在山上呆了三天，学堂也没去。

辛芜害怕和防备的样子让他心疼。

他不愿他再露出那样的表情，尤其是对着自己。

后面两天每天早上醒来跨间都有异样，苍墨便想起某次虎子为了讨好他教他抓山鸡，塞给他的书来，心下了然，便也不急了。

好在他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真的将辛芜……

准备回家的时候，辛芜却找上了山来，见他浑身脏兮兮的，上来就抱住他，泪眼汪汪道：“跟我回家好不好？”

“……”辛芜贴得紧，软香在怀，鼻尖还萦绕着辛芜身上惯有的清香，弄得苍墨下面又有些沸腾，他不敢动，轻声道：“你不怕我吃你了？”

辛芜把脸埋在他肩上摇头，道：“你吃了辣椒才那样的，我以后不给你吃辣就是了。”

苍墨这才想起他似乎确实是吃了辣椒才开始发的热，便反手抱住他道：“吓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