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子虽然很聪明,但从小便有一件事和他是讲不得道理的,那便是关系到他辛芜身上时,无论怎么和他解释都说不通,总觉得靠近的人都是来抢他的,他身旁有了别人,便再也不会对狼崽子好了。
也不知这书院怎的不教一下这些。
也罢,等这崽子成年了,真的懂事了,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娶了媳妇儿,总该明白一些。
不过到那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几岁了,兴许当真没人要了。
辛芜看着光长个子不长心智的狼崽子,心道,罢了,只要你开心,我一辈子就这么过也行。
苍墨这才点了头,道:“那你回了那些三姑六婆的,让他们以后别上门给你说亲事了。”
“知道了!”辛芜又拍了他脑门一掌,道,“你这么凶,谁还敢上门来?”
“张婆婆,”苍墨皱了下鼻子,道,“她儿媳都快生第二个了,也不见她对那未来的小孙子有你的亲事这么上心。”
“呸,张婆婆那是拿我当自家人,”辛芜道,“若不是她和秋嫂们帮忙,我还没捡到你,自己就饿死了,你可不许再吓唬她。”
苍墨扭头,不说话了,心道,下次要再凶点,吓得她以后不敢来了才好。
辛芜又想起一事,问:“你学写字时,有没有见过一些书信?”
苍墨自然知道那些书信。
不仅知道,还亲自把它们撕成了碎片,每日上学之前下学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竹篓里有没有那讨厌鬼的来信,若是有了便立即拿走销毁。
他那时才刚开始学写字,但自己的名字还不会认不会写,就牢牢记住了“辛芜”这俩字。
而且第一次见着写着这俩字的信件就开始好奇了,辛芜每次收到那书信就有些高兴,白天做农活再累,晚上也不着急睡觉,认认真真看完了回了信才上床。
苍墨便越发好奇,可惜他看不懂,所以上学比谁都认真。
等认的字多一些了,这狼崽子就开始偷信了。他本只是好奇那写字都是什么意思,偷拿辛芜看过的信攒着。
等他能看懂大部分了,就开始连刚到的信也不放过了。
那董宜书性格含蓄,写的信也很隐晦,几乎不乱用词,狼崽子本也不懂那些文绉绉的写法,可天生的独占欲使他还是起了浓重的提防之心。
何况信中说的虽都是琐事,可每每落款都要加上一个“念辛芜安”。狼崽子就不喜欢别人反反复复念叨“辛芜”这俩字!
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和辛芜保持亲密的关系,都不可以。
到后来那些信他看都不愿意看,直接拿到就撕掉埋得远远的,辛芜当然渣都见不着。
眼下辛芜问起来,他也不藏着掖着,道:“见过,不喜欢他字比我好看,撕了。”
“怎么撕了?”辛芜微微皱了眉,“若是我看了那些信,好好跟他说,说不定就不会…”
苍墨打断他:“你看了就会回,回了他更以为你们郎有情郎有意,只怕早就回来招惹你了。”
“是郎有情妾有意!”辛芜横了他一眼,这都能用错,当真课业好
不过苍墨说得也对,若是如此,只怕那董宜书更是纠缠不休,他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这也算是阴错阳差地替我摘了一场祸患。”
万一他当真害得董宜书不知回头,董家老爷子和爷爷那么要好,日后去了下面,爷爷脸都没地方搁去了。
想到这里,他又安慰道:“你也就是刚上学时字不好看,如今谁不夸你字写得好?”
狼崽子原本见他居然还对那些破玩意念念不忘,有些不高兴来着,听完这话,这才眯着眼道:“别人夸我不稀罕,只要辛芜夸。”
“偷拿我书信还有脸讨夸?”辛芜使劲捏着狼崽子那张俊脸,道:“以后再这样我把你爪子剁了喂鸡去。”
“辛芜舍不得的。”苍墨把脸从他手里拔出来,突然抱住他的头又亲了一下。
“你个野东西还来劲了?”辛芜抓起扫把就追着逃之夭夭的狼崽子打去。
许是苍墨真的太凶,简直到了蛮不讲理的地步,又或者是辛芜要等苍墨娶妻了才考虑自己的事,上门说亲的人真的少了。
倒是苍墨,上回亲了辛芜两回,动不动就要抢着捉弄他一番,而且越来越过分。author_say狼崽子不仅看了那些信,还撕掉埋了,千万不要偷偷给辛芜写情书哟,不然也会被埋在弥音山某颗大树下,还要被狼崽子的弟弟拉尿做记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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