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滨母亲拍桌而起。
“你是觉得会发脾气就很能吗?!”
丰滨和花没回话,直接跑向门口,略微踉跄地换了一下鞋子。
“你给我回来!”
“要你管!”
砰——!!
大门撞在墙上带起一阵剧烈晃动,为争吵画上一个戛然而止的惊叹号。
丰滨母亲坐下来,沉默地生着闷气,和花是到叛逆期了吧?这段时间多少次和自己吵架?真是一点也不理解大人的辛苦……唉……
坐到气稍微消了一些,丰滨母亲拿起扫把整理地上的碎片和米粒,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顺手准备把丰滨和花脱掉的拖鞋放正,忽然注意到拖鞋里有什么东西。
她愣了一下,从拖鞋里拿出一小块陶瓷碎片,塑料拖鞋里还有一些暗色的痕迹。
……
……
跑出家门,怒火渐渐消弭下去,脑子里被烧得只剩下一片白地,什么都没剩下。
丰滨和花坐在电车上,注意到手机响了起来,瞥了眼那个电话号码,想也不想地挂断拉黑。
搞什么嘛,莫名其妙,有病,还真是除了‘不够好’‘要努力’‘别人xx’之外,什么话都不会说的npc……真是搞不懂……说起来,我为什么要当偶像?继续被妈妈念叨不够好?烦死了,干脆什么都不管,直接退出演艺圈,普普通通地上学算了,反正我不行,行了吧!
放弃当偶像,退圈,不再管……
丰滨和花感觉放弃这个词美妙起来,是啊,不管那些,当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反正自己还有些积蓄,也能争取奖学金,继续呆在家里就像坐在火药桶上,无论是自己还是妈妈,都忍不住想要点燃那个火药桶。
偏不知为何,总有些不甘心……或许是因为努力过吧。
放弃能够回答我不行,无法解开不甘心,真是美妙又苦涩的药。
丰滨和花闷闷地叹了口气,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公寓前,那混蛋的家。
哼!都是这家伙的错!上去踹他两脚出出气,叫你在妈妈面前夸我,分明是捧杀!还成了妈妈嘴里的‘别人’!分明是妈妈眼瞎不识混蛋!
丰滨和花越想越气。
我比不过别人,但我能踹他!
乘电梯上楼,丰滨和花迅速找到了门牌号,抬手对着门铃一阵戳。
叮咚——叮叮咚叮叮叮咚叮——!
“嗯?如此凌乱如涂鸦般的门铃声……”
白影咔嚓一声咬碎实心油条,表情沉吟地说道:“在我认识的人里,会这么干的人……首先是小町被我拐跑的比企谷,其次是比企谷被我拐跑的由比滨,再其次是哥哥被我拐跑的梓川枫……”
“是丰滨吧。”
雪之下雪乃用叉子戳戳盘子里的油条,有种金铁交鸣的触感,她眼神幽幽地问道:“白君还不快去开门?”
“不急,让她急急。”
白影淡定地继续咬油条,一根油条愣是吃出了甘蔗的感觉。
雪之下雪乃斜了他一眼,起身前去开门。
“混——”
丰滨和花看着开门的雪之下雪乃,不由一愣,表情渐渐古怪起来,眼睛也随之睁大:“雪之下?你怎么……”
“虽然不知道你在误解什么,但是先请进吧。”
雪之下雪乃留意到对方有些发红的眼角,以及没有仔细擦掉的痕迹。
大概是又和她的母亲吵架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客厅,白影正拿着手机打电话,语气很是沉稳正经地说道:“嗯嗯……丰滨小姐刚到,我已经看见她了……她不是很想和阿姨说话,还在气头上……哈哈哈,叛逆期的孩子都这样,不用太着急……嗯?我知道了,我会问问,你就放心吧。”
白菌在拟人的时候,大抵是又想搞事。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总结着白菌生态现象。
“喂!”
丰滨和花听到老妈的名字和消息只觉冒火,她快步逼近,表情管理可有可无,行为逻辑开门见脚——
白影挂断电话,眼疾手快地俯身一捞,直接抓住丰滨和花踢向自己小腿的左脚,抬手就把凉鞋连跟拔起。
“放开!你——你在干什么?!”
从训斥、质问再到慌乱,丰滨和花单脚跳动,试图把左脚抽回来。
“莫急,我只是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白影淡定地将鞋子丢到一边儿,看着脚丫子在慌张地动来动去。
“白君?!”雪之下雪乃微微皱眉,快步走过去,瞥了眼丰滨和花白生生的左脚,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你在干什么?”
丰滨和花忍不住喊道:“他在非礼!快给我放开!”
“难为你跳舞还没有脚臭。”
白影没有放开,放开的话怕不是被一记弹腿踹下巴上,他看向丰滨和花另一只脚,好奇道:“你那只脚痛不痛?”
“?”
丰滨和花一脸莫名其妙,注意力下意识集中在支撑身体的右脚上,后知后觉地露出痛色。
坐下来,将凉鞋脱掉,脚跟上一条小口子立刻往外不断渗出血液,从伤口来看扎得还有些深。
“白君,你有家用的消毒酒精吗?”
“嗯……我应该从来不准备那种东西,指望我不如你自己去找,我赋予勇者翻箱倒柜的权利。”
“行了,这时候还在说怪话。”
雪之下雪乃快步到白影房间里,没找到什么东西,却在另一个房间的桌面上,发现了消毒酒精、棉签和创口贴。
原来就放在这里啊。
雪之下雪乃拿起东西,隐约感觉有些奇怪——之前桌上有这些东西吗?以普遍理性而言,谁会把这些药品放到书桌上吗?
大概是基于白君异于常人的思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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