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看看吧。”
共识很快达成,其余人也没有开口的,一行人跟著辜银岳和那个报信的堕暗种走到了方艾的住处。
走进房间的时候,方艾正坐在书桌前很悠闲地翻书,她身边不远处有几个近卫军战士一脸严肃地看守著,见到辜银岳和笑罂来了,立即有些如获大赦地松了一口气,上前递上了手中一块浅黄色晶体和一个信封:
“大人,这就是我们找到的东西。”
黎枔拿起来一看,确实是定位灵晶没错,信封里还装著皇宫的详细地形结构图,甚至在重要的地方都标上了记号。
辜银岳没有出声,只是定定地看了自己的母亲几秒,像是看懂了自己儿子眼神的方艾也立即点点头,回了他一个优雅的笑容。
笑罂看著黎枔手中的东西沈默了几秒:
“方女士,最近记得有什麽陌生人出入过你的房间吗?”
“哦?你就这麽确定我是被嫁祸的?我看你应该是多疑的类型才对嘛。”
“如果是您要做手脚,又怎麽可能手段蹩脚到被这麽简单地查出来。要是您的话,定位灵晶你会放在别人的房间,地图你又怎麽会这麽无谋地用墨水画在纸上?”
“……嘿,这麽高看我啊?”
方艾兴味地挑眉,不过看上去心情不错──环视了一下周围之人,除了那些低阶的战士们眼中露出了敌意之外,更多的人看起来更像是对这次嫁祸的始作俑者是谁感到疑惑。
他们相信她?不,她和他们并没有这麽深的交情。
但是他们相信辜银岳,而辜银岳相信自己的母亲──所以,他们才相信她。
这就是靠自己的实力一手打拼出一个国家的“开国元老”之间的氛围啊,难怪辜银岳明知道她在悠禹已经混得不错了,却还是说了一通好话,把她接到了这里来。
在这里她不是那个拿捏了好几个城市的情色贸易命脉的大商人,她的生意,她一手积累起来的势力和大部分财产,都在离开的时候送给了自己的亲信和部下们──因为辜银岳告诉她,在艾里席恩生活,不需要这些──只需要生存的勇气就够了。
看样子她的儿子多少知道她虽然可以在某个领域一手遮天,但活得依旧不开心吧。
是啊,哪怕钱再多,生意做得再大,周围讨好奉承谄媚的人再多,她依旧头顶著难听的头衔,别人依旧可以在口角争端中对她骂上几句难听、她也无法反驳的脏话,如果她出事了,更多的是她的对手们的幸灾乐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算铁证摆在面前,他们还是会选择相信她。
向北宸,这个丫头虽然现在不在场,但她营造出来的氛围却时刻萦绕不散。
这就是艾里席恩啊。
方艾边胡思乱想边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真的没有人来过我的房间哦,除了你们指派的贴身侍女之外。房间的钥匙只有我和侍女有的。”
黎枔挑眉:是有人收买了侍女来栽赃?但是这些侍女都有把柄在她手中,照道理说应该没这个胆子乱来才对。
像是明白了黎枔的想法似的,辜银岳开口了。
“有可能……不是在皇宫中做的手脚,而是在来之前。”
黑祸立即回神:
“你是说,有人知道方姨要去艾里席恩,就在她的行礼中偷偷把奇怪的东西塞了进去?”
听黑祸这麽说,素劫皱起眉,摸摸下巴,喃喃起来:
“不对啊……那地图是怎麽回事?”
“这麽一说我倒是有点灵感了。”方艾接口,“有没有可能是有两拨人同时在暗算我?因为灵晶是从我的首饰盒中找出来的,而地图则是床褥下面,前者像是我不知不觉带进来的,而後者则是等我住进这个房间之後才放的不是吗?”
屋内众人许多都露出了有些赞同的表情。
“那麽其中之一的凶手倒是很容易推测了。”笑罂凝神道,“是苏末没错吧……他和你一个国家,以他的情报网不可能不知道你和辜银岳的关系。不对你的行李动些手脚倒不像是他了。……至於如果真的有另一个的话……”
房间安静了几秒,似乎对另外一个嫁祸的凶手都没什麽头绪的样子。
见他们都心里没底,方艾干脆一拍手从书桌前站了起来:
“不然你们借我一小支人马,这事我自己来彻底查清楚?我可不是这麽容易欺负的主啊,要暗算到我头上来,可是需要做好被还击的心理准备的。”
“好。”
笑罂立即没什麽意见地点头了。
“您想要谁做助手?”
“给我几个稍微能打点的踏夜铁骑战士,外加几个擅长探听情报的堕暗种吧。”
“可以,我一会就去调度人手把人送到您这里。”
“那就麻烦了,笑罂大人。”方艾边说边笑著眨眼,“虽然你也是我儿子的竞争对手没错,不过现在看来你人还挺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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