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皮笔记本掉彼此的人啊。”
恒升怔住片刻,他急切地想要冲到谢的身边,扶住他的肩膀询问友人这样说的原因,这几句话过于尖锐,几乎将他们之间最刺痛的伤口放在阳光之下。
但是地海将他行动的时间变得极为缓慢,恒升只能保持站在原地的姿势,只有口舌才能正常使用。
“你在说什么啊?谢?”
胡麻发色的少年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谢,现在却直言他们是敌人。
其实,其实他是知道的,谢那样纯粹的共鸣,一定与深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甚至……可能是深空主级使者的其中一位。
但就算谢与深空有着密切的关系,就算他自己也与地海无法分割。
但是,这又怎样呢?
深空与地海拦在他的面前,他便要放弃与朋友的友谊吗?
“我不会放弃和你的友谊的!就算地海拦在面前也不会!这根本不是你说这些话的理由。”
胡麻发色的少年镇静到可怕,他只是用那双清澈的幽绿眸子看向谢。
“谢,你到底怎么了?”
“恒升……风小小说的不错,你还真是个,大傻子。”
谢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动作一顿,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恒升,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随后毫不犹豫地转头,生怕自己留恋般地,走向那棵幽绿的树。
地海的眼睛依旧在沉默。
“你没有机会了。”
那只眼睛的状态虚弱至此,只能维持小小的树苗状形态,甚至无法清除嫉妒赦罪留下的力量。
但是那毕竟是地海的衍生物。
那是组成这个世界的基底,在无边的地下蔓延到看不见,也无法试探的远方,从这样的庞然大物之中,直接衍生出来的,地海的一部分。
它们均匀地分布在海床表面,作为地海窥视大陆的眼睛,和地海诡妖涌出的出口。
甚至拥有地海赐予的,可以操控时间的伟力。
地海的眼睛不只一个,但埋鲸之地的这一个,绝对是最危险的。
否则不会让嫉妒赦罪如此重视,直接将埋鲸之地选址在此。
谢的态度表现出从未有过的谨慎。
他不再开玩笑,不再呛人,只是用平淡到冰冷的语气,去说明一个事实。
艾塞克斯混乱局面的背后,恐怕少不了地海的手笔
但无论地海想要干什么,它都没有机会了。
因为谢已经站在这里。
“深空的使者。”
那棵幽绿的树终于开口。
地海眼睛的声音并非律法贵族模拟的碎片那样尖锐,反而带着一种幽远的飘渺之感。
宏远,博大,从心理上,给人一种难以遏制的震撼。
而它仅仅只是地海的一只眼睛。
地海的本体,或者说主意识,究竟有多么震撼恐怖,一时让人难以想象。
但谢注意到
铜皮笔记本,利维亚和恒升都没有反应。
这颗眼睛的声音,似乎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
这是要多心虚啊,竟然还开屏蔽拉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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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经年有些无语,心里对地海的滤镜已经碎了一地。他拉回跑走的思绪,心里构思着调动读者情绪的剧本,继续演戏。
“你的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天穹之主的视线正在你的身上复苏。”
地海莫名其妙地点名深空,语气中夹杂一丝兔死狐悲的悲悯。
只不过在谢看来,向深空的使者说深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复苏,这完完全全就是一种嘲讽。
谁不知道深空的信徒对地海的厌恶程度,被地海说深空注视着你,就像被商业竞争对手老板阴阳怪气:“你老板对你很好啊。”一样恶心。
银色长发的少年只是沉默着。
他对自己的命运已经接受,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他会一直走下去。
走在所有人都不愿意停留的,最极致的黑暗之中,摒弃一切他不配的光亮与美好,腐烂在泥沼里。
谢回想起自己最初的模样,回忆起三个身影一起走在晨昏之环之下的日子。
他想要像往常一样勾起笑容,却无法做到。
毕竟他早就该死了,所以,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去做的。
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不过私无意与你争端,现在早已不是对抗的岁月,私明白你的诉求。你只要抹掉恒升的意识,让他成为彻底的地海使者,私便放弃对埋鲸之地的污染,停下外面的怨念与地海诡妖潮群,并且帮你在艾塞克斯传播天穹之主的箴言,如何?”
地海的眼睛不屑于与人类周璇,它作为被嫉妒赦罪和更深处的某个怪人一起压制的地海的一部分,与深空的主级使者动手,就算可以勉强胜利,一直积攒下的力量也会被迅速消耗。
更何况现在它的主意识与天穹之主并非彻底的敌人。
于是它提出来一个提议。
一个被贪婪,嫉妒,等情绪控制的人类,一个对天穹之主极端信仰的人类,永远也无法拒绝的提议。
“恒升,换整座艾塞克斯对于天穹之主的信仰,你要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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