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还没作反应,恒升先缩了起来。
不烛说的这段话,和他们最初于明晨之城相遇时的对话,可谓是一字不差。
谢经年也是同样的感觉,他和恒升对视一眼,默契地向后一撤。
不烛现在恐怕已经意识到律法贵族的怪异之处,整个人处于易燃易爆炸的边缘,现在又看到同样被通缉的焦糖,不爆发才叫奇怪。
“……等等,我为什么会被通缉?”
焦糖站在原地还有些发愣。那双茶色的眸子中幽绿不减,在脑海中闪烁的面容逐渐定格,绿发的男孩皱起眉头,眼瞳中闪过几丝阴狠。
“是,镇长赛特?”
他一字一顿地说。
不过不管他说什么,不烛权当没听到,经历了恒升和谢这两个奇葩之后,不烛已经学会如何在面对通缉犯时屏蔽对方的狡辩。
从小被当做下一任巡回天平首领严格培养的少年明显不是恒升这种二流子可以相提并论的,不烛对于对手的共鸣使用轨迹熟悉极快,血线与水刃交手没几个来回,便被不烛摸清了套路。
焦糖虽然位于升变三段,但是共鸣使用不稳,虽然身形灵活,却也不是不烛的对手。
不烛抓准时机,血线几个穿梭,便将焦糖按在地上。
“你放开我!你这个赛特那混蛋的走狗!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焦糖被按在地上之后开始奋力挣扎,倒是有了些十几岁男孩子的幼稚。
“你这诅咒我可听多了,每个通缉犯被抓的时候都这么说,多说无益,现在快跟我回去接受晨昏律法审判——”
不烛用血线把焦糖绑了个结结实实,出了气后,将视线转向一边的恒升。
“现在该你了。”
他笑容和善地向恒升走过去,恒升脸色一变,眼角低垂,狗狗耳朵都要耷拉下来。
“等等,你别是认真的吧?我们不是朋友吗?刚刚还一起和那么大一只地海诡妖战斗!”
恒升痛心疾首地捶胸顿足,看上去十分伤心。
“没事,我争取争取,说不定能给你改个死缓。”
不烛满不在乎地撩开垂到胸前的辫子,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却没有再向恒升的方向走。
谢经年有些好笑地看着别扭的少年巡回天平,他并非不知道律法贵族平日里的诸多不对,只是在强迫着自己去相信从小到大的教条而已。
现在那层幻梦已经被谢与恒升彻彻底底撕开,不烛也没有理由不去正视。
“就这一次。”
不烛突然严肃地开口,他低着头,面容被隐匿在黑色碎发之中,看不真切。
“离开艾塞克斯之后,我会在明晨之城调查你们所说的事情真实性。”
他背对着恒升与谢经年,身上银灰色的巡回天平制服似乎也变得黯淡下来。
“如果属实,我自会为你们讨一个公道,如果不符——下一次见面,晨昏律法将会审判你们。”
他拉着血线,不管还在大叫的焦糖,掀开被战斗波及已经碎成两半的窗户,就想往外跳。
可不烛的动作却在看到窗外的场景后,生生顿住。
“怎么?太喜欢我们所以不愿意走了吗?”
谢经年走过来随口胡诌,他顺着少年的视线向窗外看去,却和不烛一样怔住。
蓝色的半透明屏障,泛着水纹,从天落下,将整个艾塞克斯笼罩在内。
晨之环的白光甚至都无法穿透这层光幕屏障,只能被染为幽幽的蓝色。
蓝光辐照。街道上传来艾塞克斯军民的纷纷议论,突如其来的屏障遮蔽了一切,从那些混乱的对话之中,谢经年提取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因为这蓝色的水纹屏障,整座艾塞克斯,将彻底无法出入。
焦糖坐在地上,他的绿发被蓝光笼罩,显出异样的色彩。
但男孩的脸色却极为难看,他像是失了神智,一直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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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界被打开了……疯了……那个疯子真的疯了——”
“恒升!谢!方糖姐去艾塞克斯军所工作了,我就去楼下送了一下她,你们没——”
紫发的少女穿着粗气,用力推开门,她刚想问候恒升和谢的情况,毕竟早上拜托醒来的焦糖照料这三位时,自称有把握的焦糖面色也十分凝重。
但是她推开门,便被面前的一片狼藉惊呆。
恒升与焦糖刚刚战斗时,虽然留手,也不可能对环境毫无影响,现在整个客房中的陈设已经碎成一地,就连相对完整的卧床上,也满是不烛血线划过的痕迹。
“这是,谁搞得?”
风小小笑得灿烂,但恒升和谢只觉得恐怖,甚至背后生寒。
“他!”
恒升,谢,甚至算上一边的焦糖,三个男生不约而同地指向唯一可能有钱赔偿的不烛,默契地像排练过无数遍。
不烛默默地偏头,不想再看见那三个家伙的脸,抬脚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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