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她们就是小场面,不值得一提?
她到底是在劝她安慰她,还是在打击她?
我不信,你一个女子能遇到过什么危险?姝宁皱着脸道。
到这一幕,颜青棠突然觉得怡宁和姝宁像姐妹了,表情都是一样的。
她端起一盘点心,递过去。
姝宁拿起一块,她也拿了一块,一边吃一边道:你知道我跟你大哥当初怎么相识的?
“怎么相识的?”
是我从苏州回盛泽,在半道遇见截杀,当时根本没有防备,船突然被撞了停了
随着她的诉说,姝宁仿佛跟随她一起回到那一日。
月明星稀,水流湍急,一望无际的芦苇滩。
一群怀揣着杀人目的的亡命之徒。
为了救主,假冒她留下的银屏,怕不能瞒过匪徒至性命不顾的子还有宋叔,以及死了伤了的那些护卫她为了逃生,不得不跳水,却又被人追了上来,在水中与人厮杀搏斗
这些人怎敢如此,他们是朝廷的官兵,竟为私所用,截杀良民?姝宁怒道。
怡宁也小脸严肃,连糕点都不吃了。
幸亏当时你大哥路过救了我,只是彼时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又为何截杀于我,事后
颜青棠又给二人讲了她和纪景行去扬中岛的事,讲了她当初火烧自家仓房釜底抽薪之事,以及当初她怀着身孕,被人当街截杀,还有纪景行出海的事
后者是听纪景行转述的。言而总之,这些故事又惊心又动魄,听得两人是聚精会神,听得姝宁是满脸复杂。
着她一直淡定的表情,姝宁突然道:我突然有些明白,大哥为何会选你当嫂嫂了。
呃?
颜青棠笑道:那我能将你这话,理解为夸赞?
这时纪景行从外面走进来,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夸赞?
姝宁连忙了颜青棠一眼,说:没、没说什么。
颜青棠竟从她脸上到一丝心虚神色,她很怕她大哥?
没说什么。你事谈完了,这么快?
之前她一个人回来,就是因为临时有人找他有事相商。
纪景行好笑地了她一眼,又窗外。
“你们都什么时候了?”
颜青棠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是傍晚了。
姝宁也才反应过来,忙站了起来。
那我带怡宁回宫了。
颜青棠阻止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是用过晚饭再走吧,我让厨娘做几个江南菜你和怡宁尝尝。
怡宁忙插嘴说:大姐,用了晚膳再走。
姝宁无奈道:你个贪吃鬼!
之后二人留在这用了晚饭。
刚用罢,宫里来接二人的车到了。
大哥,嫂嫂,那我们回宫了。姝宁说。
怡宁还有些不想走:要不今晚粉】扑-儿文=學!不走了,明天再回去吧?又对颜青棠说,嫂嫂,我今晚粉】扑-儿文=學!留下跟你睡行不行?
一听此言,纪景行顿时变了脸色。
母后都派人来接你了,你不回去?
可我舍不得嫂嫂,我还想听嫂嫂讲故事,说着,怡宁又是泪眼汪汪,小手还抓着颜青棠衣袖不放,可怜巴巴着她。
嫂嫂
颜青棠被她得心都化了。
那要不,今儿就不回了?
纪景行忙一把拎起怡宁衣领子,将她塞给姝宁。
快回吧,免得母后担心。同福,你送送她们。
是,殿下。
等人走后,颜青棠失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怡宁她还小。
纪景行瞅了她一眼,说:你不知她缠人得很,有了第一回,肯定还有第二回以及无数回,当初就是因为她太缠人,父皇才让她搬去姝宁的长乐宫。
见她啼笑皆非过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此言实在太有损父皇威严,也有损自己的威严。
对了,姝宁她们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姝宁有些不对劲儿?他转移话题道。
颜青棠嗔了他一眼:我还想问你,姝宁怎么着好像有些怕你。
这
这故事就要追溯到很多年前了,姝宁小时候被她大哥教训过,反正那回挺让她记忆犹的,因此即使长大了,也有些怕他。
不过,弟妹几个哪个不怕他?
除了最小的怡宁。
纪景行也没瞒她,大致给她讲了讲。
我倒没想到,你幼时那么坏啊?
他不敢苟同:这叫什么坏?这叫管教弟妹。
也叫腹黑。
不过这点腹黑在她面前就不够用了。
你还没跟我说,姝宁怎么来了?这丫头我了解,她若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不会如此心虚。
颜青棠心知他若想知道,随便问问同喜和同福就知道了,也就没瞒他。
说完,又道:我倒没想到你竟这么招小姑娘喜欢。
什么叫招小姑娘喜欢?
纪景行脸色有些尴尬。
荣福带来的姑娘,若没弄错,应该是建平侯许家的,她和荣福是表亲。至于陈仪,她母亲和母后算是堂姐妹,一直跟母后很亲近。先不提陈仪,那许家女子动机肯定不单纯,哪是因为仰慕我才如此,多半是汉王府和建平侯家动了什么心思,才会借着小辈儿来试探。
他顺道又跟她说了说汉王妃,重点其实是汉王府,说他父皇当年还是魏王时,同是兄弟的几个亲王一点都不省心。
汉王相对还是老实的,见势不成就偃旗息鼓,不敢再跟三哥争抢皇位。
即是如此,后来汉王也是为朝廷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彼此关系才融洽。不过汉王常年不在京城,镇守在云南。
他顺道还讲了当年幼时他在上房,跟汉王家几个孩子发生的故事。
汉王妃不太得宠,汉王叔他在云南那生了孩子,就往京城送。家里乌烟瘴气的,汉王妃只一子一女,那纪徇还是个不省心的,怪不得会在娘家动心思。
想想,唯一的嫡子不成器,汉王心不在自己这,王府里两个侧妃一堆姬妾,关键侧妃所出的庶长子,年纪都比自己儿子大,还比自己儿子成器。
若非荣福和太子是堂兄妹,她真恨不得把女儿送进宫当太子妃,这样才能保得自己儿子顺利继承王位。
那照你这么来说,荣福郡主目的不单纯,那位陈姑娘就是单纯仰慕你了?
这--他忙道:说实话,若非今天的事,我还不知道小姑娘对我竟有这种心思,我从来是把她们当做妹妹待。
颜青棠轻哼了一声,这茬算是过了。
之后二人回寝殿,沐浴洗漱不提。
躺在床上后,颜青棠有些感叹道:以前不觉得,只当这些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们,行事定然不同寻常富贵人家,现在来,世人做事还是奔着利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