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曳舟桐生的描述，三上悠心里瞬间冒出答案。
灭却师！
在《死神》的世界里，三界有一个基本的循环规则。
尸魂界、虚圈，这两边的灵魂总量，需要维持平衡，一旦某一方突然减少，多的那边就会压过去。
现世的灵魂，虽然不如这两处多，但也需要维持一定数量。
如果减少太多，现世的存在也会失去支撑，被尸魂界和虚圈侵入，导致崩溃。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三界都出自灵王之手。
和三上悠穿越之前，宇宙大爆炸，星球诞生，物种演化不同，这个世界在混沌未开之时，就已经有了人类和虚。
灵王出手，分割三界，定下了灵子、器子，两种物质组成世界的基调。
这套简单粗暴的规则，有效维持了三界的平稳运转。
但，也正是因为简单粗暴，这套规则很怕外来力量的干预。
灭却师，就是这套规则的有效破坏者。
死神杀死虚，会顺带着把虚变回普通灵魂，送往尸魂界。
灭却师却不同，他们杀死的虚，会彻底消失，从三界循环中脱离。
三上悠并不能确定，山本能不能一下想到灭却师。
为了防止山本想不到，他开口提醒了一下。
“老师，会不会是灭却师？”
闻言，山本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你居然还知道灭却师？”
三上悠哼哼一声：“我读春秋的。”
曳舟桐生也有点意外。
关于灭却师，尸魂界很少有记载。
只有喜欢研究历史，或者有家族传承的死神，才能第一时间想到这些。
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家师父不是那种喜欢学习的性格，没想到居然能知道这么偏门的知识。
不愧是全才的师父啊！
山本缓缓道：“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灭却师所为。”
“现世的灭却师，虽然一直受到尸魂界监管，防止他们有不该有的念头……但对他们的发展，尸魂界却一直没有做出什么限制。”
“快八百年了，灭却师不断繁衍生息，数量越来越多。”
“拥有力量，就会想要使用，尤其是这份力量还在不断变强。”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啊……”
说到这里，山本闭上眼睛，似乎想要叹气，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睛，用拐杖往地上一墩。
“来人。”
一道身影嗖的出现在房间里，单膝下跪。
“传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
里廷队员低了下头，瞬步消失。
不多时，两人就赶了过来。
因为很少和总队长见面，两人都有点紧张。
看到三上悠在，两人都稍微松了口气。
“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
“命你二人前往现世，代表瀞灵廷，对灭却师发出警告。”
“严令，其即日起，除紧急自保外，不得未经批准，对虚进行杀害。”
“如有虚活动，需向当地驻守死神汇报。”
“新生儿数量，不得超过已存在人口的死亡数量。”
“以上要求，尸魂界将派出专人监督。”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几秒。
然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他微微睁开眼，看向两人。
“如遇抵抗，无须顾虑，以雷霆之势镇压之！”
闻言，两名队长都是一愣。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坚定的点头：“是！”
…………
……
三上悠和曳舟桐生一起离开。
走出一番队大门，曳舟桐生伸了个懒腰。
“哎呀，一番队这地方，真是让人很有压力。”
“虽然已经跟了元柳斋阁下这么多年了，但每次看到他，还是有点害怕呢。”
“老头嘛，最擅长臭脸了。”
三上悠耸耸肩。
闻言，曳舟桐生忍不住笑出声。
笑了一会，她好奇道：“师父，听说你在二番队搞了个研发部门？”
三上悠点点头，把技术局的情况大概讲了一遍。
听到他居然招募了涅茧利，曳舟桐生有些意外。
“茧利那孩子，确实是个搞研究的好手。”
“但，他对制造生命有些过于执着了，师父要注意，别把人造灵魂的技术一股脑教给他，不然我怕他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一想到涅茧利可能会做的各种疯狂实验，曳舟桐生不禁流汗黄豆。
“本来，我是想在离开尸魂界之前，在十二番队搞一个类似的机构的。”
“不过既然师父已经开始做了，那干脆就在二番队做吧！”
“一会我回去，整理一下名单，把专门负责做研究的人员转到二番队去，加入三上技术局！”
闻言，三上悠有点意外的看向她。
就算曳舟桐生不打算搞技术局了，但留一些科研人员在身边，总是很有好处的。
都转给自己，她人造灵魂不打算继续深入了吗？
短暂的惊讶后，他突然明白了。
看着面带微笑的曳舟，他感慨道：“曳舟队长，要离开了吗？”
“嗯。”曳舟桐生点头，“不出意外，就在最近几年了。”
三上悠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零番队待遇如何，但从之前修多罗千手丸的表现来看，应该待遇还不错。
至少还有心思弄件衣服下来玩。
啊……说到衣服，那家伙不是说好要送自己一件衣服么，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送到？
三上悠对零番队的好感度
…………
……
不知不觉，第一场雪落下。
站在五番队长廊下，三上悠抬起头，看向天空。
“时间真快啊，一转眼，咱们成为死神也快一年了。”
蓝染端着杯茶，轻轻啜了一口。
热气熏在镜片上，将世界晕染成纯白。
他呼出口热气，淡淡道：“以死神的寿命来说，区区一年，根本没什么好感慨的吧。”
三上悠想了想：“那换个说法！”
“一转眼，咱们已经成一年级生，成为死神快一年了。”
“这样是不是就显得时间很长了？”
蓝染：“……”
在他无语时，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
“喂喂，三上悠，你怎么又跑到我们五番队来了？”
“我可警告你，过来串门可以，到了饭点必须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