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随令玄过去看月因因。
冰明泉中,风铃已经给月因因收拾了一下,故而月上来得时候月因因看起来已经不十分凶险了。
风铃和令玄自觉退出,将空间留给他们。
月上在月因因身边坐下,打算为月因因疗伤。
月因因轻轻拂开月上的手:“爹爹,你知道我不愿你再这样做的。”
“何苦呢,因因。”月上自然懂她。
“爹爹,给。”月因因摊开手,掌心放着一粒药丸,是她刚刚拿到的纯元丹。
月上一时语塞,在月因因的催促下服下了纯元丹,希望这样能让月因因心里好受一点。
两人又说了好些话,基本都是月上说,月因因听着。
左不过是近日月因因不在他和云迹的那些日常琐事。云迹今日没来,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绊住了。
“云叔叔还好吧。”月因因有点担心,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不然云叔叔不会不来的。
月上安慰她:“没什么大事,你不怪他就行了。”
月因因笑了笑。
月上看她疲惫,便出去让她歇息。
月因因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月上已经不在了。她没有太惊讶,云叔叔那边有事,月上自然也不会太轻松的。不过临走时,他倒是跟令观行打了招呼,让月因因养好伤再回去。
石亭里
令玄和云里正在交谈,原来两人竟是旧识。云里此次来就是找令玄的,不料中途误打误撞遇上了秋暝,非要跟着他。
两人一起到这里之后,还没见上令玄,先被秋暝那个缺心眼给卷入到鵸鵌那桩事里去了。
“上次托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令玄开门见山。
云里吐槽他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自己屁股还没坐热,茶还没喝一口就问这些,一点求人办事的态度都没有。
令玄可不管这些:“这衍墟你都快比我熟了,还拿自己当什么客人?”
说起来云里也算是在这里长大的,他不是衍墟中人。不过家中自小对他是放养,认识令玄之后便是衍墟的常客。
这令观行平日也不管这些琐事,是以云里有事没事便来这里住上几天。令玄整日里好歹还有正事要忙,他又没人管,走动得多了一些,自然这里他都快比令玄熟了。
这话云里反驳不了,回答他刚才的问题:“结果如你所料,你打算怎么办?”
气氛一瞬间沉重下来。令玄让他查的是当年他养父母家被灭门的事情。他最近有了点线索,可这些线索都是指向他的师父令观行。令玄不愿意相信,便委托云里再帮他去查探一番。没想到得来的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样的事情云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属于家破人亡自己还认贼作父?这一两句就能说完的事情,背后的真相却是如此的残酷。这事情,说到底,还是得他自己走出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云里有些拿捏不定。
“还有什么?”令玄声音有些低沉,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大好。也是,这样的事情换了谁心情都不会很好的。
“我去查探的时候发现,你的家人们前段时间都去往往生了。”
“往生。你确定?”按理说,令玄的养父母是生活在羌芜的人,那里的人只有一世,是无法往生的。况且他也曾查过,并未发现有往生之事。果真如此的话,肯定就在这一两年内。
云里点点头,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会弄错,他已经再三确认过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令玄又问。
“约莫就是这一两年内办的。我推断应当是去年年初。”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你也觉得是?”
看来这两人是想到一起去了。
往生之事一向由九重天管着。有能力做这样的事情,又不留一点蛛丝马迹,除了九重天上的人,谁还能有这样的手笔。
而在九重天之中,能做到此事的又只有三人:帝俊、月上和云迹。
帝俊再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这事的人,月上的职责不是这个,只有云迹能做到。不过是云迹还是月上也不重要,在外人眼里这俩人本就是同根同枝。
不过,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要做怎么不早做,偏偏这一两年才做。
“云里。”
“这事我可不干。”
令玄一开口,云里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断然拒绝。
“这事只有你能干得了。”
云里和云迹是有渊源的,怎么说呢,云里的父亲算是云迹的兄长,但不是亲的那种,总之很复杂。不过,云里家早年有恩于云迹,是以云里开口去问的话,说不定能成。
不过云里对云迹有阴影,这个小叔叔虽然没害过他,但从小可没少戏弄他。
云里这是被整怕了。
“就说你要什么吧。”未必不行,就只能利诱了。
“我什么也不要。”云里傲娇地说,云里这个人看着不着调,但其实是良家公子一枚,一不喝酒,而不好赌,女人,他自从发生了小时候的事情,更是避之不及。他这人很是寡淡,对什么都是可有可无。
“云里,你我从小可说是一起长大,我们——”令玄是真的没办法了,开始打感情牌。
“打住啊你,这是要开始苦肉计了?”这招数令玄以前也不是没用过。云里最烦他这套,两个大老爷们儿的,肉麻死了。
“那你这是应下了?”令玄见好就收。
“算我欠你的。”云里没好气地说。话虽如此,行动上也不多耽误,搁下手里的事情就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