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肆月坐起来,黎蔓枝拿来的水果堆在床头铁皮柜上,柜上放一杯水,水面比她睡前高,是后加的,已经凉了。
常战的手机不在,另外一半薄被没有余温,看来他离开有些时间了。
赵肆月想问问赵刚常战什么时候出去的,转身还没张嘴,就看见身旁的空床有了人,是她睡着时送来的肖梅。
赵刚坐在自己的病床上,看着麻药还没过的肖梅,目光忧郁又无奈,但那眼神绝不会没爱。
赵肆月下床,腰上的伤被扯了一下,有丝丝疼。
走出病房,赵肆月去了走廊吸烟的地方,没看见常战。
给常战去了个电话,铃声响了好几声,常战接了电话,赵肆月问他:“在哪儿?”
“你身后。”
赵肆月转身,常战果然在。
赵肆月看着他,有几秒失魂。她忽然想起微博上流行过的一句矫情话:无论你在何时,无论你在何地,只要你转身,都能看见我。
“怎么了?”
赵肆月回神:“没什么,醒了没看见你。”
她原本是想给他说那个梦的,但是现在不重要了。
常战晃晃手中提的袋子:“给你买了点儿水和乳液,病房开了空调,空气太干燥。”
赵肆月看口袋上的logo,是她用的那个牌子。
常战和黎蔓枝送她回家那天进了她的卧室,他扶着她的时候赵肆月手晃了一下,常战闪躲,撞上了她的梳妆台,台上一水儿的这个牌子。
那时他还想,怎么有这么执着的人罗溪的化妆品永远都是各种牌子东拼西凑的一套。
“这牌子不大好买,耽误久了。什么时候醒的?”
赵肆月心里莫名暖了一下。
“刚醒。”说完又补充一句:“饿醒的。”
“先回病房,小黎和萧何在来的路上,他们从酒店打包了饭菜。一会儿还有一组液体,输了今天才算完。”
常战和赵肆月回病房,赵刚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他两手打着石膏,在病床上一坐就是好久,一动不动,跟菩萨似的。
赵刚对赵肆月和常战礼节性的笑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接着继续看着肖梅发呆。
护士推着小车车过来给赵肆月输液,常战和护士商量:“她还没吃饭,要不您先去给其他病人输,等你一圈回来,她饭也吃了,正好。”
护士看常战一眼,小脸一红,卖了他的美色一个面子。
护士走不久,黎蔓枝和萧何来了,因为打包的东西多,黎蔓枝征用了萧何的拐,愣是让萧何单手单脚,用拐作杆把饭菜抬上来了。
萧何抱怨:“小黎,有你这么不把爷当人的吗?”
黎蔓枝一边摆饭菜一边瞪他:“别忘了你爹把你的卡都停完了,你现在吃的谁的?喝的谁的知道吗?”
萧何认怂,不敢再提意见,谁让吃人嘴短呢?
常战和赵肆月握着筷子的手顿在空中。
赵肆月一秒回神,率先下筷,管他妈的,不吃白不吃。她吃黎蔓枝这种土财主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大约是觉得同病相怜?打了石膏的瘸子萧何看着打了石膏的断臂赵刚,用手肘戳黎蔓枝:“地主,要不要叫他一起?”
黎蔓枝顺着萧何的目光看,赵刚坐在他的病床上,他妈不在,独他一人,手还不方便。
叫他的话,谁喂他啊?
正犹豫着,赵刚的母亲来了,给他打回了一份粥,还有一份砂锅煲的鸡汤。
鸡汤是备着给肖梅醒了喝的,赵刚妈对肖梅不错。
晚餐过后,赵肆月胃里烧的慌,想去走走,顺便问问医生她要住几天。
黎蔓枝和萧何赖着不想回去,知道医院晚上只允许一人陪护之后,失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