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东生开车,刘虎和猴子坐后边连动都不敢动。不论再牛逼的人,在法律面前总还是有些敬畏的。
那么李壮呢?
这些年听到警报声会不会睡不好?会不会总处在被抓回法网的恐惧中。
去找龙哥的途中路过酒店,赵肆月让罗东生停车,转头指着黎蔓枝:“你,下去!”
黎蔓枝扭捏了一下:“姐,你怎么又把我赶走啊?”
上次对付豪哥也是,一言不合就把她撇下,谢天谢地的是她没出事,她要出事,自己不是一辈子良心不安吗?
赵肆月说:“七点了,家里还有个半残废,不打算投喂了?”
黎蔓枝动摇了一下:“让他自己叫餐,我要陪着你。”
嘶~赵肆月皱眉,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儿?全去了,一网兜呢?
“给老子滚,下去!”赵肆月吼黎蔓枝,转头又对罗东生说:“你也留下!”
黎蔓枝委屈:“肆月姐,你一个人去,要出事儿了怎么办?”
赵肆月笑笑,看着后面的刘虎说:“龙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约的是他的场子,谁也不会给自己找事儿。虎哥就更不可能了,他犯不着惹了我,再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和他东躲西藏。是吧虎哥?”
刘虎不说话,背后悄悄爬上一股森然寒气。
赵肆月看黎蔓枝还不放心,又说:“你们要实在担心,掐着点儿来接我,不见人就报警呗。”
黎蔓枝总算懂得了赵肆月的意思,合着是留储备力量呢?
罗东生下车,赵肆月载着刘虎和瘦子扬长而去。
黎蔓枝问罗东生:“你说肆月姐能不能有事儿啊?”
罗东生看着远方的车屁股:“我觉得肆月姐说得有道理,龙哥不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龙哥的场子在传说中的酒吧一条街,就观音桥步行街的金源不夜城里。
这里酒吧林立,许多夜场都集中在此地。夸张一点儿的说,地上都撒得是酒。
龙哥的场子叫,算得上是比较上档次的场子,在一圈夜场当中,还算比较惹眼。
刘虎和大堂经理是熟人,在门口打过招呼之后,直接带着赵肆月进了场子。
掀开一块厚布帘,声浪一层一层的碾轧而至,灯光灰暗的夜场里尽是狂欢的男女。有穿着暴露的隐客在台上热舞,台下一堆男人流着口水要请她们喝酒,气氛被搞得很活络。
刘虎直接带赵肆月上了二楼,穿过绕场走廊,走到最里头的那间。
开门,龙哥坐在中间,竟然没按套路左拥右抱?大约是守着瓜地,便不觉得西瓜甜。
龙哥其人约摸四十,但保养得不错,看那样子,顶多三十多一点儿。穿一件白色polo衫,米色休闲长裤,腕上带一串佛珠,头发修剪整齐,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只要人不说,不会知道他是混那条道的。
赵肆月对他的印象不错,不像设想中的那般花衬衫大金链,十指全是粗大的金戒指。
人刚进门,门后的人伸手一推,咔哒一声关了门,楼下的声乐被隔绝在了门外,隔音效果可见一斑。
刘虎和猴子恭恭敬敬的给龙哥打招呼:“龙哥。”
龙哥颔首:“来啦!”
淡淡的两个字吐出,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两人身后的赵肆月。
“这位就是赵小姐吧?”
赵肆月浅笑作答,淡淡的应道:“久仰龙哥大名。”
龙哥仰头哈哈大笑,露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佛珠滑到手里,一颗颗的盘着佛珠:“坐!是赵小姐抬举。我龙柯不过是在观音桥混口饭吃,谈不上什么大名。毕竟声.色场所,美既是资源。有鼎鼎大名的,对赵小姐这种美人可不会像我这样客气。如果说我龙柯真有什么大名,赵小姐也不敢只身赴约了。”
赵肆月没客气,侧身坐在离龙哥不远不近的位置,脸上带着不咸不淡的笑:“古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话还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龙哥刚才的赞美我收下了。但我今天来,不是听龙哥说这个的。非但如此,我还带了龙哥感兴趣的故事。”
赵肆月指指门口一左一右守着门的高壮男人:“就不知道龙哥是打算让我说呢?还是让我把它烂在肚子里?”
龙哥拨佛珠的手停了下,看着赵肆月,目光深沉:“赵小姐,你很有胆识。”
“龙哥也很有情义。”赵肆月看一眼龙哥手上的佛珠:“这佛珠,是冉琳出事儿之后才有的吧?”
龙哥的目光顿了下,看一眼刘虎,刘虎心虚的低下了头。
“赵小姐功课做得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