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住的有人,韩霁晚上就宿在船上,他在海珠家吃了饭离开,出巷子时遇到沈遂,两人去街上买了酒买了肉,又回船上续杯。
明月当空,两人席地坐在船板上吹风,海风咸湿带有淡淡的海腥味,韩霁记得他才来广南时尤为厌恶这股又腥又咸的味道,如今闻惯了,喝酒时吃下一口风竟也能面不改色咽下去。
他看沈遂沉着脸一口又一口地喝闷酒,不做声也不吃菜,奔着要喝醉的架势,韩霁按下酒壶,说:“明日你家就要来客,你可别喝醉了在客人面前丢丑。”
沈遂就势放下酒碗,仰面躺在船板上想心事。
韩霁起身倚着船舷往镇上看,昏暗的夜色里烛光点点,从海上打渔回来的渔民尽兴的在酒馆食肆大口吃喝,说笑声隐约可闻。
“可有要我帮忙的?”他开口问。
“无。”沈遂答的毫不犹豫。
韩霁听他话里不含丧气,心里也放松许多,他不擅长安慰人,更无心处理与自己无关的琐碎事。
“夜深了,你回吧,免得家里人四处找你。”韩霁踢他起来。
沈遂二话不说爬起来下船,他大步走远,韩霁上楼洗漱,他明日还要早起去看海珠有没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