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渡口停留了一个时辰,韩霁跟海珠连带两个侍卫一个老管家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一夜都病倒了,家将去岸上请个大夫跟船,补上粮草继续北上。
在河上又行五日,一行人改船骑马西行,海珠跟老管家还病着,两人各躺在一辆马车上盖着被子咳。
韩霁打马靠近马车,敲了两下推开车窗,“路过农家,我买了一筐苹果,你嗓子不舒服了就啃一口,等到了驿站让人给你蒸苹果吃。我小时候病了,我娘就给我蒸苹果。”
“还有几天能到?”海珠关心这事,“我就该跟船回南方的,咳咳咳——唉,太煎熬了。”
“快到了,明天傍晚就能入长安。”韩霁关上车窗,隔着窗说:“你再忍忍,入京了我找太医来给你看病。”
海珠嚼着苹果撇嘴,皇上都要杀你了,你还想着入宫请太医,也不怕有命进没命出。她又咬口苹果,拉起被子躺着嚼,冰凉的果汁入喉,喉咙里的痒意暂时被压了下去。她盯着晃动的车顶,心想能为官做宰的都不是寻常人,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暗藏杀意了,他还敢进京不说,甚至还能装作无知无觉去叩拜,去叫屈讨公道。
海珠翻个身,谁要是敢戕害她的家人,她怕是咽不下这口气。
夜里住进驿站,韩霁亲自盯着厨子蒸两碗苹果,苹果装碗里无水无油放锅里蒸软,等不烫了,他把海珠的那一碗给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