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号。
“从五月十四号开始,截止至昨日,为期二十的搜救任务正式结束,后期相关……”
“这段时间内,余震共计发生……”
“期间我们经历了黄金救援七十二时,也经历了余波频发期,救援人员不怕艰难险阻,一共拯救了……”
“涌现出了无数可歌可泣的医疗人员,搜救人员,志愿者,他们有的付出了生命,有的……”
“在六月十五号,将于华国电视台总部,举办主题为:爱的奉献——川省赈灾晚会。”
“借以激励今人,缅怀亡者。”
张故尘坐在出租车内,戴着口罩,单臂撑在车窗上,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
张故尘内里一件纯白背心,可在六月份的气,张故尘外面仍然穿了一件五分袖黑色外套,外套边缘下隐约可见白色的纱布。
张故尘头发也长了很多,但并不邋遢。
车内收音机里面的播报声,并没有吸引张故尘太多的注意力。
“唉,终于结束了啊,救了遛一个月,太惨了…”
“后续建设还不知道多久呢!”
司机师傅听到这儿,倒是有些感触的叹息着道。
“伙子,我兄弟家有个孩子,就你那么大,在川省上班,前一阵子和我们,余震都特吓人。”
“吓的不知道多少人往省外跑。”
张故尘转过头,闻言笑了笑,“能理解,确实……挺可怕的。”
今世的救援时间比前世还要多上两。
二十的救援,时间已经不短了。
毕竟如果这种地质性的灾难,要是救上一两个月,那可就不是一省的问题了。
再加上今世各方面的机械水平等等都略有提高,营救人口数字也比之前世多很多。
但终究还是更多的亡魂飘荡离世。
张故尘下车的地方,是京影。
张故尘可不是来取自己的汗血宝马,之前早就在一次再来京影的时候,就被张故尘骑走了。
张故尘是来找张艾的。
十几分钟后。
……
“阿尘!!!呜呜…”
“阿尘…”
张故尘感受着怀中佳饶颤动,胸前衣服已然在几秒钟内一片温热。
张艾只能发出呜咽声和哭喊着张故尘的名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
“不怕不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张故尘一手环着张艾明显消瘦了许多的腰肢,轻抚着张艾乌黑柔顺的长发,轻声地安慰着。
张艾闻言更是紧了紧抓住张故尘衣袖的手。
整个人埋进张故尘的胸前,更加贪婪地感受着张故尘的气息,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
张故尘微微叹息,心中的心疼更多了几分。
六月的微风拂过,树枝上鸟脆鸣,高云淡。
两人就这么相拥在树下,过往也有学生因为张故尘的气质投来好奇地目光。
不过在他们心里,这不过是两个闹别扭的情侣罢了。
在这处校园里,并不罕见。
却不知,实际上两人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经历了生死别离。
张故尘昨只告诉了张艾自己要回去,但也不准具体回来的时间。
今也是张艾这段时间第一次回京影上课。
之前张艾都是一个人默默待在张故尘的家里,景恬时不时地会去陪她。
中间的担忧害怕,自然不必多提,不必多讲。
哪怕张故尘每都会给张艾发消息,可张艾依旧整整的失眠,焦虑。
如果不是张故尘每都要强调张艾要要照顾好自己。
张艾会下意识去按照张故尘的嘱咐去做,不然估计不等张故尘回来,张艾就先住院了。
“好了,开心点,一会儿带你去老师家吃饭。”
张故尘勾起张艾的下巴,温柔地帮梨花带雨的张艾擦去脸上的泪水。
“嗯…”
张艾下巴抵在张故尘的胸膛上,仰着脸紧紧盯着张故尘,好像张故尘随时会消失一样。
眼眶红红的,分外惹人怜惜。
原本明艳精致的俏脸,哪怕此刻在张故尘怀里,也依旧有着难掩的憔悴。
张故尘宠溺地捏了捏张艾的脸,眼底不出的心疼。
“用不用请假?”
“不用,我今也就是排练期末表演而已,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张艾缩在张故尘怀里不愿意出来,闷声闷气地道。
“校”
几分钟后,张艾开着车从京影出来,驶向钱老爷子家的方向。
京影内,景恬捧着手机,看着张艾发过来的消息。
景恬脸上也情不自禁露出笑容,心底也终于松了口气。
景恬这段时间经常陪着张艾。
自然看到了张艾每魂不守舍,犹如被抽去灵魂一般的模样。
作为好朋友的景恬,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张艾。
张艾这段时间也和景恬了好多好多话,知道了很多关于张故尘的事情。
当然,那些不能的,张艾肯定不会多言。
所以相比之下,景恬或许比杨幂,宋佚她们还要了解张故尘一些。
抬头看了眼外面,景恬脸上的笑容浅浅的,很文静可人。
这时候,艾她应该很开心吧?
真好欸…
……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客厅里,钱老爷子看着张故尘,没其他的。
只是摸着张故尘的脑袋,口中一直不断念念叨叨这句话。
钱老爷子看到张故尘回来,高心样子当然不用多。
在老爷子心里,张故尘是他学生,更是他的亲人。
如果可以,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那种地方?
每一次看到余震的消息,都让老爷子心里跟着直颤。
上一辈子的人,感情的表达总归是内敛了一些。
老爷子也想过,如果自己当初阻止了张故尘,会不会更好一些?
可如果张故尘真的不去了,那他还是张故尘,还是他钱柒琥的学生吗?
张故尘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些什么,只顾着对着老爷子嘿嘿傻乐。
钱姐,也就是老爷子的闺女。在厨房里忙活,张艾在一旁打下手。
只不过,张艾总是会下意识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客厅。
“要不然我儿子每次看到故尘,都一幅吃醋的样子呢?这哪里是学生,我看啊,尘才是他的孙子。”
钱姐今年五十出头,她孩子也二十多了,但还没结婚成家。
张艾在一旁帮着摘菜,一边跟着笑,“阿尘他呀,心里也早就把钱爷爷当真正的亲人了。”
“是呗……不然怎么爸爸那股子倔脾气都被尘学去了呢!”
钱姐笑着摇了摇头,话是这么,可语气里却有着骄傲自豪。
钱老爷子为国铸盾,隐姓埋名几十载,一生秉烛为国防。
前世直到2022感动中国上,才被世人知道名字。
这世上,总有人在无人知晓处,默默守望着看似平凡的人间烟火。
“话艾你和尘未来怎么办?我看尘好像除了你,对别的女生也没那方面的意思。”
钱姐忽然话题一转,探着头,笑着对张艾道。
“啊?我……我也不知道…以后再呗。”
张艾脸一红,眨着明眸,又回头看了眼张故尘后声地道。
“之前四月份尘回来的时候,也提到过在剧组认识几个女生,不过我看他就是把人家当朋友罢了。”
“我也是搞研究的,不懂那个圈子。但里面的人,听名声好像不怎么好。所以你可得看住尘,别让人勾搭走…”
可到这儿,钱姐停住嘴,看了眼张艾,无奈叹了口气。
“算了,就你这性子,别看住尘,估计他就是领着一个姑娘回家,你都得给人家拿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