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吃力地一笑道:“……不怕……你替我决定……我、我的命是你的。”
这是在回应她昨晚那句“你凭什么替我决定”,纪南星也无奈一笑,眼泪却骤然翻了上来,俯身下去吻了吻他脸颊,温柔道:“你最乖了,很快就好。”
说话间她便撤了他身上的金针,等他再度昏迷过去,便从房瑜手上拿过备好的快刀来。
这一刀下去,太浅了放不出淤血,太深了又可能直接划破他的要害,其实极为冒险,可纪南星虽然紧张,但也不愿假他人之手,定了定神,还是亲自下刀。
裴逸太瘦,肋骨根根分明,她一刀下去轻松就将皮肉划破了一个口子。
房瑜顺势将一根中空的麦秸插入口子里,鲜血混着体液,很快便流了出来。
裴逸骤然猛吸了一口气,马上便醒了过来,吃痛地扭了两下身体。
纪南星慌忙整个人半扑上去按住他,待淤血流得差不多后,便让房瑜给他缝合。
伤口本来便不大,房瑜动作飞快,三下五除二便缝好了,只是站起来后被吓出了满头冷汗。
纪南星趴在裴逸胸口,听他胸中虽还带着浓浓的啰音,但至少呼吸是暂时恢复了,才缓缓坐起身来。
“纪娘子,今晚只怕有些凶险,你我轮班守着英国公吧。”房瑜提议道。
纪南星点点头,“辛苦房大夫。”
她拉住裴逸冰凉的手,潮湿的眼眶一直没有干过。
趁着裴逸暂时无事,纪南星与房瑜两个人商量着写了一副药方,姚素心自告奋勇地去抓了药。
这一晚谁都心神不宁,虽说是要轮流守夜,但其实没一个人肯去睡觉的。出现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