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野冷笑一声，吐出一口烟，“你要是再给我出老千，老子就连你手指头给剁了。”

勋什笑了起来，“你是真他妈能记仇，前些年出你一次老千，你他妈记到现在。”

“别那么多废话了。”

徐于在客厅陪着江瑜看电视，看着江瑜半长的头发，想起来勋什的包里有直发棒，突发奇想的想给江瑜卷个头发。

韩野打牌打的热火朝天，抽空冷冷地回头看了他，掐灭烟头，摆了摆手，就当同意了。

江瑜坐在地毯上吃爆米花看电视，任由徐于给他弄头发。

“小鱼是不是胖了点？”

江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应该胖了点吧，主人喂我吃的挺多的最近。”

徐于笑笑，“头发弄疼了跟我说。”

江瑜点点头，递了一颗爆米花到他嘴边，徐于含住吃掉了。

电视里放的都是些感人的亲情类电影，韩野让江瑜看电视的机会不多，所以江瑜很是珍惜，看得很入迷。

徐于大他五岁，很会照顾人，江瑜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很舒服。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得很漫长也很温馨，除了勋什再次出老千被发现，两人险些动手的不愉快经历。

门口堆着江瑜堆得两个小雪人，傻傻的立在门前，像是小门神。

徐于带来的零食很多，不停地喂给江瑜，韩野打牌没看住，江瑜一个下午就吃了好多。

韩野指节敲了敲江瑜的额头，一下比一下重，“吃这么多，你晚上还吃饭吗？”

“薯片、面包、奶糖、爆米花……这个跟屎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江瑜小声道：“巧克力酱。”

他乖乖跪在主人面前，头发全被徐于卷成了小卷毛，看起来不违和也很可爱，与平时大相径庭。刚卷好的时候看的韩野都一愣。

他想钻进主人的怀里蒙混过关，却被韩野手指抵着额头推了回去，心虚的低下头来，却不小心打了个嗝。

勋什正好端着盘子路过，笑出声来。

韩野拍了拍他的脑袋，站了起来，“晚上再收拾你。”

天色暗了下来，勋什亲自下厨炒了两盘子看不出来是什么的菜，提了几瓶伏特加，非要和韩野比酒。

韩野吃不惯中餐也喝不惯毛子喝的烈酒，但一柜子的昂贵红酒全被这傻逼玩意给砸了，自己又被勋什的话激得火起，便应了他。

徐于轻皱了下眉，“别喝那么多的酒，伤身。”

勋什已经喝了一两杯，有些上脸，看着徐于笑了笑。明明就是平常那样吊儿郎当的笑，那笑意却让人瞬间浑身冰凉，“你倒管起我来了。”

徐于愣了愣，低头不再说什么了。

江瑜吃了一个下午，实在是吃不下饭了，于是被韩野拴在落地窗旁边自己玩。

徐于自觉的端着饭菜，走到落地窗外陪着他吃。

江瑜看他，“你怎么不在那里吃饭？”

徐于笑了笑，“徐哥在这里陪着你吃。”

夜晚的庄园静谧而又安静，空气质量也要比城市里要好很多，深夜的寒风被隔离在窗户之外。

桌上桌下歪歪扭扭地摆着十几瓶空酒瓶，原本要喊着喝死韩野的勋什第一个倒下，被韩野粗暴的拎着衣服扔出了门。

徐于在外面接住醉得歪歪扭扭的勋什，礼貌又疏远地对着韩野说了句抱歉。

韩野也醉的不清，耳根泛红，视线中的物件也出现了重影，眉眼中的狠戾烦躁不加掩饰，看着更为冷漠危险。

他朝着不省人事的勋什竖了个中指，“滚。”

房间里被搞的乱七八糟的，多看一眼都心烦。

江瑜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壁炉蜷缩着睡着了，一头小卷毛看着还挺可爱。

韩野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走过去将江瑜抱了起来。

江瑜睡得不深，一碰就醒了过来，“……主人，跨年了吗？”

“没。”

韩野没什么表情，把江瑜放在床上，自己去浴室里洗澡。

再带着一身水汽回来的时候，便对上江瑜有些担忧的眼神。

“主人……”

江瑜看着主人有些疲惫，蹭了蹭他的锁骨，“主人你睡吧，我给你揉揉太阳穴。”

韩野躺在床上，任由着他给自己揉太阳穴，觉得世界都在此刻安静了下来，只有表针转动的声音，能够抚慰他酒后烦躁的心情。

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是江瑜揉的确实很舒服，他铁筑的防备心逐渐松懈，竟然睡了过去。

挂钟时针指向零点，“咔。”清脆一声。

没有烟花爆竹，时间就这么悄悄地流逝，带着一股温馨的气氛。

江瑜有些兴奋，但又不敢吵醒睡着的主人，只能压抑着开心，悄悄道：“主人！过年啦！”

韩野闭着眼，呼吸均匀，没有动静。

江瑜的心脏“砰砰”跳的厉害，他愣了很久后喉结颤了颤，慢慢地、慢慢地附下身，在主人的下巴亲了一口，用极低的声音缓缓道：“主人……新年快乐……”

韩野抬起眼皮，抬手将他搂进怀里，揉了揉他的耳朵和头发，又亲了亲他的卷毛，“嗯，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