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天空又飘起了小雪。织雪一个人坐在廊檐下,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一片片雪花从天上飘落,织雪伸出手接住。落在她掌心的雪花竟然一直都没有融化!而她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寒气。
心里还有有一丝害怕的,她很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吃什么都没有感觉,天寒也不觉得寒冷,有时候她的情绪偶尔变得十分冷漠。气息的寒冷的,体温也是寒冷的,连心跳也几乎都感受不到了!
织雪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她努力让自己先暂时不要去想紫影的事情,先把袈裟带回灵溪居,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解开这个秘密。哪怕做不到,她也用尽全力去还师父的恩情了。
身后漫步走来一个窈窕身影,她停在织雪身后,眼神中带着些许鄙夷,居高临下的看着织雪。
“你便是江臣所说的旧友?”
织雪听见人声,立刻回头去看。
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金银珠宝,满身贵气。
“你是?......”织雪不敢确定,看她的装扮,定是这府中的主子。
“我是硕亲王的嫡女,炎娉儿,江臣哥哥的未婚妻。”炎聘儿趾高气扬的态度,看得出她对织雪并没有多少好感。
“我就说,江臣哥哥怎么连续三番的往那灵佛寺里跑,原是那寺庙里有你这么个妖孽!如此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模样,也不知是做给谁看。在我这里就不必如此假模假样了!”
炎聘儿早就听说了,江臣几番跑去灵佛寺,就是为了找这个女人。甚至还婉拒了硕亲王的指婚,自己美若天仙,怎么令江臣哥哥厌弃,定是这狐媚女子过分纠缠!
这如今人都带回硕亲王府了,她若是再不出面,江臣哥哥怕是真的要被这个女人给迷了心智了!
“我有病在身,令郡主误会,是我的过错。”织雪依旧笑的大方得体,“我与江臣确实只是旧友,前来王府也是有求于他,明日我就会走。郡主不要担心!”
炎娉儿倒是有一些恼怒,“我何时担心?我身份尊贵,容色貌美,怎么会担心!我只是看你这幅做作的模样,心里恶心。整天摆出一副娇柔病弱之态,妄想以此勾引男人,委实是下作之极!”
织雪无力的站起,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这几日都浑身无力。也不知道是不是蛊毒发作的原因,她也没有在意。
“让郡主生气了,抱歉!我会尽快离开的!”织雪转身欲走,可是炎聘儿哪能就此放过她?原本想揪住她,好好跟她说说身份尊卑的事。可是她只是轻轻推了一把织雪,织雪就从廊檐下滚了出去,撞在花坛的一角。
看织雪摔在地上,久久没有爬起来,炎娉儿有些慌。
“看不出你心机竟是如此深沉,我只是轻轻碰你一下,你竟然妄想栽赃陷害与我!实在是咎由自取!......”炎娉儿看左右无人,提起裙摆就溜走了。
若是江臣哥哥知晓她来过他的院子,还失措弄伤了织雪,怕是会怨恨于自己。炎娉儿自然不想江臣会对她有任何偏见。
织雪躺在地上,雪花飘落在她的脸上,眉间,眼里。她看了看自己手臂被花坛的一角撞出的几寸长的口子,心中愈加悲凉。
只是流了很少一点血,甚至连痛感都十分模糊。
太快了!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她还没有准备好呢。
...
江臣倒是守信,第二日一早,他便急匆匆的抱着袈裟赶了过来。看了看织雪手臂上包扎的纱布,江臣有些怒气冲冲:“昨夜郡主来过,这是她做的吗?”
织雪淡淡笑着摇头:“我自己不小心摔得!不碍事!”看着桌上被打包好的行囊,织雪再次感谢江臣。
“江臣,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
见织雪去意已决,江臣突然上前一把抱住织雪,“你果真就这样走了?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都没有留恋的吗?我已经再让自己变得更好,变得能配得上你。你就一点机会都给我吗?”
织雪无力挣脱江臣的束缚,便任由他抱着,“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
“但是我感觉,你这次一走,我们便再也不会见面了!”江臣愈发将织雪抱得更紧。“那你如何报答我?”他已经把自己变得这么好了,为何她还是不肯正视自己?
织雪淡淡的笑:“那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