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春日

第97章(1 / 2)

李羡鱼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他??似冷玉般的胸膛上传来的热度。

本就红潮未散的?脸愈发染上烫意。

她蚊声轻应,指尖软垂,想将她快要落到足踝处的?衣重新穿好。

临渊反握住她的素手。

他从李羡鱼的袖袋里寻到一块干净柔软的绣帕,以清水沾湿:“臣替公主清理。”

李羡鱼两靥通红:“我自?来便好……”

临渊平静拒绝。

手中的绣帕同时抵上她的肌肤。

缎?微凉,绣着的花鸟图样繁复精致,带着丝线特有的纹路。

李羡鱼忍不住轻轻一颤。

临渊羽睫淡垂,将她并拢的腿重新分开,拿手中的绣帕给她擦拭。

他的动作极其细致。

似平日里擦拭自?的佩剑,从剑身到剑鞘内部,一处细微的纹路都不曾放过。

锦帕很快便被湿透。

但他仍没有停手的意思。

李羡鱼终是支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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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栗着握住他的手腕,嗓音甜得不成样子:“好,好了。”

“回宫后,回宫后我??洗沐的。”

临渊抬起一双浓黑的凤眼??向她。

静谧斗室里,他的语声低哑:“臣弄疼公主了?”

李羡鱼连耳缘都红透。

“没、没有。”

她握着他的手腕不敢放,赧然启齿:“但你也不该,不该这样……”

最后两个字,她实在是羞于?口。

临渊深??向她,帮她将未尽的语意补全。

“不该这样纵欲?”

李羡鱼红着脸没有作声,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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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略微一默。

他低头??了??,嗓音哑得厉害:“臣没有纵欲。”

思忖间,他指节微屈。

李羡鱼红唇微颤,甜糯地轻嗯了一声。

她的嗓音轻如叶底春风,并不????够穿透紧闭的门扉,令外间的茶客听见。

但还是将她本就滚烫的双颊彻底点燃。

她满脸绯色地往后闪躲,又羞又急地唤他的名字:“临渊——”

临渊俯身吻上她的唇,将她的语声尽数吞没。

继而,他徐徐将??指退离,在她的耳畔哑声问她:“公主现在便要回宫吗?”

李羡鱼微颤了颤。

她不敢启唇,唯有轻轻点头。

临渊低应。

他直起身来,将湿透的绣帕放在一旁。

于铜盆里净过手,替她重新穿好月白的?衣。

李羡鱼绵软地伏在他的肩上,良久方将紊乱的呼吸平复。

她轻抬水眸望向临渊。

而临渊为她戴好幕离,直起身来,将掌心递向她。

“公主还??起身吗?”

李羡鱼红着脸觑他一眼,尝试着将指尖搭上他的掌心。

足尖触地,腿弯处微微有些酸软,但还算??够行走。br>她便走到桌畔,将余下的?本重新叠好,捧在手里。

临渊单手将被她解开的系扣重新阖好,见?剑眉微抬:“公主要这些胡编乱造的?本做什??”

“这几本我还没??完。”李羡鱼?声解释:“其实,只要?普通?本??,写得还挺有意思的。”

临渊眸色微深。

他将李羡鱼手中的?本尽数拿走,没有要还她的意思。

李羡鱼轻怔:“临渊?”

临渊牵着她往槅扇前走,凤眼幽邃,辨不?喜怒:“既然公主觉得有趣。臣回宫后,自??一一过目。”

李羡鱼有些心虚:“可你还有奏章要批。”

临渊将手里那几本荒谬的?本握得更紧,眸底微寒:“总有批完的时候。”

等他??完,再决?如何算这笔账。

许是他们在宫外逛得??久的缘故。

待重回宫禁时,宫内已是华灯初上。

李羡鱼跟在临渊身后,顺着明净的宫道徐徐向前。

承乾殿的殿门于暮色中遥遥在望。

与往日里不同的是,殿门前除?戍守的金吾卫外,还等候着一名身着素衣的宫娥。

李羡鱼远远瞧着,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临渊握着她素手的??指随之收紧。

他神色冷然地??向那名宫娥:“母后命你来做什??”

宫娥上前福身,手里还端着只以红布掩着的瓷盆,正是??后身边的宫??锦帛。

“娘娘让奴婢给皇后娘娘送礼来。”

李羡鱼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瓷盆上,有些讶然地问道:“这是母后的赏赐吗?”

她轻声谢过,本??地想将红布掀起。

临渊?将她的指尖摁下。

他将手里的?本递给她,亲自掀起掩住瓷盆的红布。

盆内并无他物。

唯独一泓清水,一条金色鲤鱼。

殿前的??信宫灯光辉粲然,映得这条鲤鱼通体生金。

在盆在摇头摆尾,来回游弋,??着倒是十分活泼。

“鲤鱼?”临渊剑眉微抬:“母后这是何意?

李羡鱼?认?来:“这不是我之前在亭里见过的鲤鱼吗?”

她秀眉微弯,侧首对临渊?声道:“今日清晨你不在的时候,我曾经去宫中喂鲤鱼。”

“原本,是想问宫人要一条与我的红鱼作伴。但是宫娥们说,这是母后养的鱼。我便没让她们去讨要。”

临渊语调冰冷:“母后的消息倒是灵通。”

这句?显然不是对李羡鱼说的。

锦帛将身子福得更低,恭敬道:“回陛下,娘娘也仅是听宫人们闲谈,无意得??。”

临渊没有与静帛多言。

他垂眼问李羡鱼:“昭昭想要?”

李羡鱼??了??那鱼,又??了??临渊。

她好像???,临渊并不喜欢。

其实白日里,她也仅是顺口一提。

但是如今鱼都送来了,她若是说不要,想来便??拂了母后的意,让临渊与母后之间闹得更僵。

于是,她还是轻轻点头。r>临渊剑眉微皱,但终究还是令锦帛将这条鲤鱼留下。

他端着瓷盆,带着李羡鱼行入内殿。

槅扇轻掩,宫人屏退。

李羡鱼将手里的?本放在??案上,拿着换洗的衣裳,去了趟浴房。

待她回来的时候,见到临渊也换回素日里的常服。

?刻正坐在龙案后整理今日要批复的奏章。

那盆鲤鱼被他放在临窗的??案上,离他足有半个寝殿那?远。

李羡鱼拿布巾擦拭着犹带水意的??发,带着些不安悄声问他:“临渊,是这条鲤鱼有什?不妥吗?”

临渊将手里的奏章搁下,接过她手里的布巾,替她擦拭发尾。

他的语声很淡:“这曾经是父皇与母后大婚时收到的贺礼。”

“曾经,宫中的鲤鱼多是红黑两色。直至,父皇大婚时,某位臣子献上两尾金色鲤鱼作为贺礼。”

李羡鱼讶然,转首望向他。

“这便是其中的一条吗?”

她??了??临渊,有些犹豫地问道:“鲤鱼??活那?久吗?”

临渊指尖微顿。

他道:“不是?初那两条。应?是它们的子辈,孙辈,抑或是更远。”

李羡鱼思忖着道:“要是?初的鲤鱼还活着。它是不是,也算是见证了父皇与母后的半生。”

她有些惋惜:“可惜,鲤鱼不??说?。”

不然,若是由它来转述那些??书上不??记载的事情,可比?本里写得还要精彩而真切得多。

她的?音方落,槅扇便被人轻叩。

是殿外值守的宫人前来送膳。

李羡鱼短暂地止住语声。

她的乌发还湿着,没法盘髻,便躲到帏帐后,等临渊命宫娥们进来。

待她们将晚膳布好,又鱼贯退下,方重新从帏帐后?来。

临渊正在布好膳食的??案前等她。

李羡鱼便也走上前去,与他一同在??案后坐下,执起银筷。

案几上的菜肴琳琅满目。

正?她想着要从何处落筷的时候,临渊将?前的两道菜肴换了位置。

将她不喜欢的乌米糕换远,也将一道清蒸鱼换到她的?前。

他信手替她挟了一筷鲜嫩的鱼肉:“幸好鲤鱼不??说?。”

李羡鱼杏眸微睁。

她??了??碗里雪白的鱼肉,又??了??远处侥幸活下来的鲤鱼。

最终还是藏下心中的好奇,乖乖低头用膳。

一场晚膳很快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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