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我会想办法恢复，你让师兄们接你回去好吗？”

折鹤传音给棠荔。

这几天他一直想劝棠荔离开。

先不说她一个人在这孤单寂寞，连三餐都没法好好吃怎么行。

他体力不支，不能去凡间。

也没法召唤幻灵去采买做饭。

“我说过，我会陪着清和，”女孩的声音自竹林里传来，“而且我也不觉得孤单。”

棠荔摘了片竹叶在手里转着，过了会忽然出声，“师尊，这次不一样。”

“什么？”折鹤一愣。

“以前，你修炼无情道，闭关不出，我贪玩任性酿成大祸，你觉得是没有陪伴我的缘故。”

“现在，我想陪着你，你还要把我送走吗？”

“我在给师尊重新选择的机会呢，这一次，你选陪着我，还是让我走？”

棠荔把竹叶放在唇间，轻轻吹了几声。

这还是小时候师尊教她的，很久不吹，生疏了。

折鹤听着，心神微颤。

“我不会走，因为，我也担心我不在师尊身边，师尊会任性，酿成大祸。”女孩把竹叶往天上一抛，暗绿小舟荡着风来到折鹤怀里。

棠荔站起身拍拍裙子，少女的神色间藏着一点点雀跃和期待。

像是期待新的开始。

“师尊，百年前的噩梦不会再上演的，对吧。”

“我会永远拥有一个清风朗月般的折鹤师尊，师尊也会永远拥有一个完好的我，对吗。”

竹林风过，掀起轻轻的唰唰声，似乎在应和。

良久，棠荔等到了折鹤的回答。

“……对。”

少女慢慢绽开笑意，眼眶有些泛热，“好，我等着师尊。”

她折身回去，向远处望了一眼。

飞虹桥那，日光正好。

————

一个多月后，棠荔从外面回来，准备去见折鹤。

要其他男人一个月不见她是不可能的，78号三天两头地被骚扰，棠荔只好出去两三次待一天的时间，再很快回来。

这次是陪绛河在海边别墅玩。

“姐姐会再来陪我的，对吧？”少年期待地望着她。

“会呀，下次我们去一个叫迪士尼的地方玩，只有我们两个去。”棠荔给了他保证。

绛河凑过去在她怀里蹭蹭，恋恋不舍，“那姐姐要早点回来哦。”

棠荔回到洞府，一进去就觉得好像不太一样。

有种焕然一新，勃勃生机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花香。

好像洞府的主人也脱胎换骨，从沉疴中焕发粲然新生。

棠荔嘴角不自觉勾起弧度，往飞虹桥上跑去。

裙裾飞扬，如热烈的飞鸟。

洞府的主人一身玄衣立在飞虹桥上，彩虹落在他身后，银白发丝柔顺地披落肩头。

听到动静，回眸看来，眸边一点泪痣惑人至极，清冷绝艳的面孔染上一丝笑意，“绵绵。”

折鹤看起来，轻松极了。

就好像一丛雪莲落入泥浆，被淤泥缠身，怎么也洗不干净，挣脱不开泥泞沼泽。

现在被转移到了一片净土，尽管还没完全洗净身体，但拖着他下坠的肮脏东西已经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