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贪啊,这果然就是贪吧。
有人悄悄来到身边,将一件披风盖在她背上。梁穹坐在身旁,小心问道:“您又留下公卿一个了?”
“我不想碰他,也不该碰他的。”当着梁穹的面,前桥的懊恼再也藏不住,“我现在很后悔。我不爱他,就不该做那些亲密之事,明明我的理智也知道,不该给他希望又让他更失望,可我不知自己怎么了,一时会那么上头……他投怀送抱,还那么主动,卑微得不像样,我……”
她说不下去了,面前的梁穹让她突然有些恍惚,仿佛穿越回两年多前,见到刚入府半年的庶卿。魏留仙回府那夜所见之人,恐怕和此刻何缜相同——她竟当真走了一条本被唾弃的老路。
梁穹在了然地点头,搂着她轻声安慰道:“在下明白。可殿下不必难受,一则何缜是公卿,您与他亲近,如何亲近,公卿都会欢喜……”
前桥在安抚中情绪有所平复,将头依偎在他怀中,听梁穹柔声劝道:“二则……殿下也不宜对自己过于苛责——您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前桥依偎不住了,抬头惊道:“哈?”
“情色误人,更何况是少男身躯。这对女子来说,诱惑在所难免。”
前桥咬唇观察梁穹的表情,判断出他是认真地说出此话,而非讥讽,内心顿时啼笑皆非。
真是谢谢啊。枉她一世英名,竟也沦落至此,要靠这狗屁借口自我开脱了。
——
待在外头躲避良心的时间里,她再次收到来自诱荷的日常播报——果不其然,还是上次那日子的后一天。
两人间时差再次扩大,无论怎么充电都追赶不上。为了良心不再阵痛,也为了何缜不在希望和失望中反复煎熬,前桥决定摆烂。去他的充电宝吧!爱咋咋地,老娘不扯了。
做好决定后,心中仿佛有块巨石落下,只是见到何缜仍旧难免尴尬。何缜恐怕也处在妻主再次外宿的尴尬之中,然而面对其他男人,仍旧挺直脊背,维持自己身为公卿的威严。
次日前桥去小间补眠,何缜与他人同在外室相坐,他双眼将众人扫了一圈,脸色阴晴莫定道:“昨夜……谁去陪侍了?”
余人彼此对视,皆是满面无辜。何缜直视梁穹,劈头盖脸盘问道:“仙姐从我房里出来后,是庶卿陪着吗?”
“是在下……但在下未曾陪侍,只是陪公主在屋外坐着。”
何缜瞪他一眼,气鼓鼓地对着窗外沉默,其余几人也不敢开口,不知过了多久,何缜终于皱着眉头,背向众人幽幽问道:“……仙姐喜欢什么样的?”
大家一时未做回应,何缜又凶巴巴催了一次:“你们听见了,就快点回答我!”
“喜欢……您这样的。”
何缜当然听出言不由衷,一阵沉默后,竟然叹息出声:“我是真想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我是指‘那方面’。你们不必糊弄我,请如实相告,这对我很重要。”
他罕见地真诚发问,众人面面相觑,也猜到昨晚他的房事并不顺利,于是更不知如何回答。
何缜回头,盯着向来最好说话的师兄,成璧这下无法心安理得地保持沉默,努力思索一番,红着脸回答道:“似乎她比较看中身材……”
“身材?我身材也不差啊。”何缜环视一圈,发现自己虽然不差,可相比众人也算不上拔萃,又撇嘴哼道:“除了身材,还有吗?”
他看向罗子昂,想到曾窥见的他的身体,就不敢问他了,再看宁生,对方嗫嚅道:“似乎是……”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丁丁陈列柜所见足以解答何缜疑惑,他不愿再问,又盯着梁穹,对方沉吟过后,勉强答道:“你非要问的话,恐怕……还要喘得好听些。”
“嗯?”
何缜还将信将疑,却见几个男人心照不宣地对视,露出不可言说的神秘微笑。
“怎么叫‘喘得好听’?”何缜迟疑道,“要……娇喘吗?”
“啊,不,”梁穹在费力措辞,“不是那种柔弱的喘,若是太柔和,她很容易失去兴趣。”
“刚中带柔吧。”成璧总结道。
“时机也很重要。到关键时刻再喘,最好是……难耐到不得不喘那种。”宁生的提议十分有实践价值。
“再加上点无措——公主略微有施虐倾向,看到对方应对不暇,会有征服的快感。”子昂补充道。
参加沙龙收获颇丰,众人也毫不藏私,把获得青睐的“技巧”倾囊相授,可惜比起怎么喘这种小事,何缜更希望知道努力的具体方向。
可到底想听到什么,学习什么呢?模仿和哪个男人的性事,才能给自己机会啊?
何缜不知答案,也愈发无奈。
“你怎么不生气了?”梁穹问道。
“听多了,麻木了。”何缜瞪他一眼,依旧语气不善道,“今晚谁也不许去,还是由我陪着——我要再试一次。”
谁也争不过他,谁也不与他争,只是等不及他行使公卿权利,醒来的前桥就有了新的指令。
“子昂,今晚你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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