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漂亮的脸红雾氤氲,他的表情却冷淡至极。
金亮的钥匙,顺着他的手指落入他的口袋。
“苏蓝,你标记我吧。”
苏蓝吸了一口气。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临时标记,咬一口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介意。”
黑发美人撩起眼,冷静地看她。
被风撩起的窗帘让屋外洒进来的光线在他的锁骨之上明明暗暗,精致惑人。
“我们名义上还要维持伴侣身份,如果我热潮期还需要人拿来抑制剂缓解,在外人面前怎么也说不过去。”
平静地陈述,钟予跨进一步靠近苏蓝,在她面前转过身。
用手拂开了自己颈后的碎发。
指尖都在微不可查地颤抖。
“只是临时标记,麻烦你,帮我个忙。”
那一截纤细白皙的后颈,便落入了苏蓝的眼里。
喉咙里都在烧。
她缓缓垂下眼看着他这样把自己后颈暴露在自己面前的姿势,眼里晦暗不明。
她慢慢地,慢慢地磨了磨自己的尖牙。
本来还在动摇的心,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那靠得极近的幽幽的甜香。
诱捕猎物的本能,一节一节地往上攀升。
对于一个aha来说,这样美丽易折的东西呈到眼前,只有两种处理方式。
狠狠折断。
或者完全占有。
“怎么了,不可以么”
钟予平静的语气跟脸上的潮红完全相反。
似乎真的在公事公办,只是握在身侧攥紧了的手暴露了他紧张的心迹。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更贴近了一些她。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这种行为,对于一个aha来说意味着什么。
钟予侧眼睨来,眼尾的绯红灼得几乎要烧了起来。
他声音很轻。
“咬我吧。”
阳台的门被合上。
没有开灯的卧室光线昏沉。
偶有从窗角漏进的光晕浮浮沉沉,在地板上摇曳晃动。
昏暗之中,只有低哑断续的气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坐回了床上。
钟予腿软,思维里混沌全是乱麻,后颈带来的愉悦的感觉几乎让他身体都失去力气。
苏蓝靠在床边,一手揽过他的腰,将钟予背对着自己圈在怀里。
另一手的虎口张开,绕过去卡住他清晰姣好的下颌,将他的位置定住。
尖利的牙齿,咬入那薄薄的纤细后颈。
一个本能的,不容许猎物逃脱的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
信息素交融,温度都发烫。
浮浮沉沉,没有人一个人不沉浸其中。
苏蓝陡地咬重了一些,钟予闷闷哼了一声,张嘴就在她的手上也咬了一口。
“嘶。”
身后传来苏蓝的轻嘶声,“怎么咬人。”
她的声音很轻,气息落在他的后颈,“果然带刺。”
话音落下,钟予身体一僵。
长睫抖了下。
他忽地知道
她这句话是从哪里来的。
钟予记忆里闪过自己十五岁那年,在学校经历第一次分化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浑浑噩噩,身体里热潮涌动,只知道围过来的都是不怀好意的aha。
那一双手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在那靠近的胳膊上咬了狠狠一口。
“啧。”高挑的少女盯了下他咬出的牙印,额上都沁着强忍信息素诱惑的薄汗,
却侧过脸看着他,笑。
“你被叫小玫瑰,是因为你带刺么。”
下一瞬,身后的牙尖又没入腺体,让钟予又闷哼了一声。
思维停滞,回忆褪去,又全部浸到了那种糟糕的愉悦感之中,让他没有办法分出一点神。
思绪都昏沉,打结,像是把人沉进了水面之下,溺水的人却沉溺其中,抗拒和想要脱身的情绪慢慢消失殆尽。
压抑地吐出一丝潮热的气息。
“苏蓝。”
很久,终于等到适应了一些,钟予湿红着眼尾,脸伏在她的掌心。还是没忍住哑着嗓子问出了口。
“你电话里,等下要见的那个人”
“是谁。”
尾音上扬着,都带着颤。
听到问话,苏蓝略略停顿了一下。
钟予
为什么要问她去见谁。
苏蓝迟钝的脑海里闪过一瞬这个念头。
但很快,牙下的oga信息素太过蛊惑诱人,又夺走了她短暂的清醒。
钟予很香,让她几乎失神。
她埋在他的后颈,湿濡气息很重,含糊不清地吐字。
“阿梓。”
她很诚实。
阿梓,苏梓。
她的弟弟。
原来等下她要见的人。
不是情人。
像是心下蓦地松了,空气中弥漫充斥的甜香,又陡然浓郁了几分。
钟予感到苏蓝圈着他腰间的手,又忽地紧了几分,将他整个人都更加贴近了她。
进入他腺体的尖牙,也咬得更深了。
他阖上眼。
疼得蹙眉,手指拢紧在掌心。
殷红的下唇都快被他咬破。
坐上离开山庄的车的时候,从玻璃车窗往外望去,苏蓝看到站在门口那儿目送他们远去的一对长辈,脸上的表情透露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古怪。
和几分明显的欲言又止。
长辈们冲他们告别摆起来的手,也摇得犹犹豫豫,像是有很多没说出来的话。
也不能怪他们。
苏蓝心想。
侍者后来收拾房间,察觉到卧室里那就算通了风还是残存了不少的信息素气味,估计就把消息上报给一对长辈了。
不过因为她跟钟予离开得急,钟父钟母到底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向他们俩开这个口问。
说来也尴尬,就算开口问,估计也不知道问什么。
难道问“你们夫妻俩怎么标记了”
一切的事情在明面上的那层恩爱幌子之下,都变得理所应当,反而问不出口了。
就比如那一室明显交融过的信息素。
说到这件事。
苏蓝侧目看向同样坐在车后座的钟予。
临时标记,在这个时代,其实算不上是太逾距的举动。
一两天内就能消除的信息素痕迹,像是冬天随意下的一场雪,过不了多久,走过痕迹的路又白茫茫一片。
但同样的举动,放在他们两个人单纯利益往来的关系上,就划在了灰色区域。
等两人清醒后,她本来以为钟予会或多或少尴尬,但并没有。
他似乎真的没有当一回事。
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漂亮的脸,标记完平息之后只是敛着眼,淡淡说了句“谢谢”。然后推开了她。
非常冷淡。
也同样非常利益结果导向。
就像现在,跟她一同坐在车里,钟予半敛着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神色平静,依旧跟她保持着生人勿近的距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做。
一切如旧。
苏蓝扬了一下眉,扭开脸。
很好。
这也是她想要的。
一路安静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玫瑰吃醋了
谢谢谢金主的深水tat存稿箱发出了被欺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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