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暴躁。”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他讽刺地说。

“噢，你是要带着这种口气来跟我亲密地讨论未来吗？”我装作温柔地对他露出微笑。

他的嘴巴紧紧抿成一道线，然后不知怎么，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他想憋住笑。

“对不起。”他说。

“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想告诉你，自从上次我们吃饭之后，我并没决定要当素食者。”

“鉴于那是你最后一次吃饭，所以这话没什么意义。”

“又来了……没意义。”

“没意义。”他重复了一遍，幽默让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他揉揉头发，然后再次变得严肃起来。“Bella，我们上次谈话时，你离开了我。现在，我真的有点紧张。刚才我跟你说过，希望你回到我身边。但你什么都没回答。”他认真望着我，期待着。非常坦率，毫无芥蒂。该死，我该说什么？

“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Edward，对我来说，这五天……很艰难。”我咽了一口口水，离开他以后的焦灼感再度涌上喉咙。过去的几天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日子。没什么能跟这相比。不过，我还保有理智，不至于被冲昏头脑。“但是一切都没有改变。我无法成为你想要的人。”我把压在喉头的话一字一句地轻声说出来。

“你就是我想要的人。”他轻轻地说。

“不，Edward。我不是。”

“你只是在为上次的事生气。我……太蠢了。你……Isabella，你为什么不用安全词？”他的语气改变了，在生我的气。什么？哇哦，换话题了。我脸红起来，对他眨眨眼。

“回答我。”

“我忘了。”我小声回答，突然觉得很羞愧，耸耸肩膀表示抱歉。该死，或许我们本可以不用这么痛苦的。

“忘了？！”他吃惊地倒吸一口气，抓住桌子的边缘望着我。我在他的注视下哆嗦了一下。噢，该死。他生气了。心里的小人也盯着我，她也不高兴。看吧，你自己找了这么多麻烦。

“我还怎么相信你？”他静静地说。“怎么相信？”

侍者带着我们的酒回来了。我们望着彼此，棕眼睛对绿眼睛，什么都没说。侍者拔掉木塞，给Edward的杯子里倒了一点酒。Edward端起来抿了一口。

“不错。”他的语气很生硬。

侍者也为我倒了一杯，然后把酒瓶在桌上放好。Edward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先移开眼睛，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嗯……好喝。

“对不起。”我轻声说。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没错，我离开他是因为我们不合适。但我本可以阻止他。

“为什么对不起？”他紧张地快速问道。

“我没用安全词。”

他闭上眼睛，仿佛轻松了些。“我们本可以避免这些痛苦。”

“你看起来很不错。”岂止是不错。你……还是那个你。

“外表是可以掩饰的。”他平静地说。“我一点都不好。Bella，太阳仿佛落下去，然后一直没有升起来过。整整五天，像在极夜里。”

我的身体随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噢……跟我一样。

“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尽管如此，你还是走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会走？”

“睡觉时。这是我曾听过最有安全感的话。Isabella，你让我整个人都安心了。”

噢。心揪了起来，我端起酒杯。

“你说过你爱我。”他轻声说。“现在，这话还算数吗？”我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恐惧。

“是的，Edward。算数。”

他望着我，那么无助，轻轻吸了一口气。“很好。”他小声说。

我被他的表现震惊了。仿佛脱胎换骨。上次说爱他时，他还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