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缓缓解释道:“国有企业改制所遇到的问题中央早有定论。孰是孰非现在言之还为时过早。”
“这次黑省的麻烦并不光是国资问题引的这个最多只能算是导火索。”
赵先生仿若意有所指。
刘韵的心思一下子乱了。不是国资问题那又是哪个层面?自己先前所做的安排大多是针对国资流失的。为了让丈夫没有后顾之忧她在来京城之前已经咬牙做了决断对某些不那么正规的生意她已让人做了处理。这其中的损失以千万计。
现在赵先生轻飘飘地来了那么一句“国资问题不是主因”这让她情何以堪?损失事小失去人心失去威望事大!官商两道上的朋友对于环世集团的“小心翼翼”会有怎么一番评价?一个弄不好这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1o多年积累的信誉和盛名一夜之间就付之东流。
刘韵毕竟是刘韵很快便从失落中恢复了过来。她知道现下最为关键的问题是丈夫的前程。其他的损失在丈夫的前程面前统统可以忽略不计。
“先生是否可以具体一些。刘韵不是特别明白。”
赵先生笑了笑得很舒畅。他拍了拍茶几上一份报刊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你回去后和青海说一声让他有时间的话多注意一下海外的媒体。呵呵有时候海外媒体上的消息的确有其独到之处。”
刘韵也笑了只不过她的笑容比先前难看了许多。一丝不那么谐调的弧线从她唇角僵硬地拉起然后一闪而逝。
那是一份《亚洲政经周刊》它的第二版正对着上方。
一行红底黑字的醒目标题在第一时间印入了刘韵的眼帘:挟经济以自重地方向中央说不!
“华夏改革了三十年开放了三十年中央简政放权地方、企业获利自主这本是一件好事。但不断膨胀的地方权力以及日益成长起来的经济实力逐渐成为了地方与中央博弈对阵的筹码。”赵先生说得很慢他所说得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大锤敲打在刘韵的心头。
“难道。。。”刘韵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着先生。
“中央的执政意志无法得到落实政令难畅的问题已经越来越明显。原先只有广东、上海等地敢与直接或者间接地与中央叫板。可是近来这个趋势已逐渐呈现出明显的多元化。各地纷纷向中央讨价还价中央宏观调控的权威遭遇了显而易见的挑战。中央政府的家不好当啊。呵呵。无怪乎总理着急了!”
“那就拿我们黑省开刀啊?”刘韵立即叫屈道“谁也不是后妈的孩子呀。”
赵先生听后笑道:“你们黑省的问题的确比较严重嘛。”
刘韵刚想反驳可一看到赵先生笑眯眯地望着她便偃旗歇鼓做了罢。
“怎么还不服气?呵呵。很多事情其实上面都清楚只不过针锋对麦芒谁也不揭谁的底罢了。只有民怨大了到了非整治一番的时刻了大家才会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做一番妥协。你们黑省的情况我掌握了不少第一手资料。不要看青海现在位居一省之长但很多东西他知晓得并不比我多。”赵先生的语气非常的平和脸上的笑容还是如同先前一般。但看在刘韵的眼里却又是一番景象。
他是在点拨自己。刘韵心道。
刘韵看向赵先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外人就不知道了。
“我下一届是肯定要退了。”赵先生轻叹了一声。
刘韵心中一惊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这上面?
“总理的去向还没有最后分明。”
细观赵先生的神色刘韵现别无二致那是真正的涵养工夫丈夫与之相比还是差了一筹。
“去年九月份广东向中央难要中央增大对华南地区的支持。青海老弟与吉林、辽宁两省的省长也随之小闹了一番。”
“去年十一月份中央媒体异地监督策划了一个有关东北黑势力现状的专题报道。青海老弟先是与吉林、辽宁两省同仇敌忾后又联合广东、河北等十几个省市联名上书中央要求中央管住媒体禁止媒体异地监督使不少媒体挥刀自宫惨遭阉割。”
“今年二月份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监察部接到举报挖出了一个官员腐败、官商勾结、官黑勾结的特大案件。中央有关部门意欲派遣工作组去东北。青海老弟仍旧是顶了牛坚持以省纪委、省监察厅的力量来督办此案。”
“今年三月份中央相关研究室研究员经统计分析后得出了东北展模式偏离了中央设定的初始轨道的结论。一时间东北顶牛论阳奉阴违论不绝於耳。”
赵先生一条一条数落着。刘韵听得是胆战心惊有些她知道有些她并不知晓。
“当然青海的举动有些我是支持的另外一些也是我给善后的。但这确确实实落了中央有关职能部门的面子。有位老同志戏言道莫不成又有一个东北王要出世了?”
听到这里刘韵娇翘的鼻尖上已蒙出了一层细汗手指似乎也有一些不听使唤了。
“青海老弟与吉林、辽宁两省抱得实在是太紧了。有些事情其实更适合单打独斗。而现在呢很多事情看在中央某些同志的眼里变成了吉林、辽宁两省以黑省马是瞻。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