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德在京城里待了一月,浑身不得劲儿。
臣寻这套宅子是二进四合院,花费数千两“巨资”,普通老百姓根本买不起,所以住这儿的左邻右舍要不是小富的商贾之家,要不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官绅。这样的圈层,出身王爵家奴的房德打不进去,便找不到人唠嗑儿。
虽年过七十,身体也不如从前矫健灵活,但老人家习惯了操劳,一刻也闲不住。可臣寻没地给爷爷种,家里又只两个人,家务活儿少得可怜。所以这冷不丁突然无所事事起来,房德简直无所适从。
京城里的大街小巷他已经逛遍了,见过了世面,失去了新鲜感,如今每日里去也无所去,又没事情做。能做的,便是望望天,叹一口气,满脸落寞,日渐沉默寡言。
老人家颇为寂寥,十分想念辽东的父老相亲。一番挣扎之后,房德坚持要回辽东老家颐养天年。
“这里我一点也住不惯,又没相熟的人。人老了,心心念念的不过是要落叶归根。辽东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也希望将来能埋骨于此。”
“你完全不用担心爷爷。老家那么多族人,随便吱一声,大伙儿都来帮忙,里里外外把我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你长大了,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而且这么多年来你也一直做得很好,爷爷很放心。爷爷已经这把年纪了,是不可能陪你到老的。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往后会有其他人来陪着你走余下来的路。但是你千万记住,嫁谁都可以,只除了那个人。不然,你爹死不瞑目,爷爷将来也会死不瞑目。”
……
爷爷的寂寞,臣寻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是她也没办法。自己尚且不能自医,如何医人?便没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