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屋

第十六章,探秘_33(2 / 2)

唐萌朝李二狗点了点头,说:“嗯,你继续忙吧,注意这附近要有什么可疑人员过来及时到村委跟田主任说。”“另外,不要让陈玉山知道我们曾经向你打听过他”唐萌又特意提醒了李二狗。

“行,行,唐警官你放心,一有什么情况我一定向你和主任汇报,”报告完毕,李二狗回到地头,继续挑起担子淘土。

众人淌过螃蟹沟的乱石滩,张勇前边带路,顺着前天夜里他和贾军走过的地方,爬上了的那道石堰。再往上两百来米,半山腰有个岭子,岭子顶上就是那两棵大柏树了。

眼前就是大名鼎鼎的女儿林,一看就知道多年没人来过了,杂草荒芜了小道,拉拉秧和爬藤的牵牛花中是一个一个的坟堆子,不远处树上一只乌鸦在“哇……哇……”地叫着,说不出的诡异和凄凉。田学军和唐萌还有张勇在前面走着,林悦和张贵普就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坟子间没路,拉拉秧一旦接触了皮肤就会留下一道血印子,三人捡杂草少的地方落脚,陈家的坟头就在岭上大柏树的东边,虽然不是很高,但时不时要清除杂草,寻找路径,爬起来却很费时间,这时就见一片黄花蒿的从里,似乎有一条窄窄的容人穿过的缝隙。

“这里怎么也没人来整理整理?”唐萌问。

“嗨,这荒山野岭的谁上来啊!全是嫁不出去的姑娘和丢弃的死孩子,除了她们的父母谁还记得呀,父母在时还能有个照应,父母没了,那些有记性的逢年过节还烧一刀纸,那些没记性的就把她们遗忘了,所以村子里就传言,说是这些女鬼会去村里偷孩子养,凡是被她们盯上了,就领到这林子里来,故事传的可邪乎了,说不出的瘆人,导致后来村里的人连‘女儿林’三个字都不敢提,更别说过来了。

不过这里最可怜的顶属咱们要去的陈家坟,陈祥的娘有儿子,却被迁葬在了荒林子里,也成了孤魂野鬼,陈祥和他娘本来感情就深,真要说起来啊,陈祥这不说话的毛病,跟他娘被陈家人葬在这里也有关系呢。”田学军无奈地说。

“老封建害死人啊!”唐萌摇了摇头感叹到。

这条窄缝似乎是人走过的,三人就沿着缝隙往上走,几步路就穿过了那两棵大柏树,再往前面走,就到了要去的地方。

赫然,三个坟堆出现在几米见方的一块平整的土地上,正如张勇所说,依次排开的三个坟子,有一个新一点的一定是陈祥他妈的,而最东头那个肯定就是那个叫‘陈素娥’的姑奶奶了,陈家的坟就在岭的最东边,再往东几步路就是野栗子林的边缘了。

“咦……”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姑奶奶的坟堆前竟然有几样菜,还有一瓶白酒和两只酒杯,一堆纸灰中还残存着没来的及焚化的黄纸,显然这个坟子刚清理了杂草,还培了些土,坟头上面压着一块坟头纸,而就在坟子前边,还有一张折叠的整齐的纸用一个小石块压着,唐萌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张纸,那是一张泛黄的有些霉味的纸,看那质地和颜色已经很久了,唐萌轻轻展开那张纸,上面竟然有一排娟秀的小字:

“万马军中一小丫,颜似露润月季花。体灵比鸟鸟亦笨,歌声赛琴琴声哑。双目神动似能语,垂髫散涌瀑布发……”竟然是一首长诗。

“是林海雪原中“二零三”首长写给小白鸽的诗。”田学军看了看纸上的诗句说。

唐萌警官“嗯”了一声同意了田学军的观点,又一转头问张勇,“你前天夜里看到的鬼火是什么颜色的?”

张勇用手一比量说:“有鏊子这么大,红色的火焰,”

“红色的火焰?”

“对,红色的火焰。我记得很清楚,贾军也说过。”

“那旁边有个‘鬼’一样的影子,你看清楚了么?”唐萌警官继续问。

“我们爬上来才刚一看见,夜猫子跟着就叫了,俺俩当时就吓傻了,从那边跳下两米多高的石堰就跑了。”说着张勇一指刚才众人上来的石堰。

唐萌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地形,又详细检查了遗留在地上的痕迹,一瞅田学军说:“先下去吧,情况基本清楚了,”说着把那张写了字的纸用一个塑料袋装了起来。

“怎么,这张纸也要拿走么?”田学军好奇地问

唐萌“嗯”了一声说:“先借用一下,等调查清楚了再给‘她’还回来,”说着朝陈素娥的坟努了努嘴。

“咦,那俩小子呢?”

田学军和唐萌只顾勘察现场了,一回头才发现林悦和张贵普没了踪影。

张勇指着大冢子山的山顶说:“他俩在哪呢!”

原来在三人寻找“鬼火”的时候,林悦和张贵普二人已经沿着山脊线,爬上了大冢子山的山顶。大冢子山并不高,他俩正在山上挥手呢。

林悦和张贵普看查案现场没自己什么事,就偷偷爬上了大冢子山的山顶,这大冢子山并不高,周围的高山将大冢子山环绕在怀抱里,大冢子山前面有两道长长的土岭,两边就是盘龙沟和虎头崖,而前面山脚下就是石楼子村。

他俩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北方的山区,立秋后特别是过了处暑,空气中的湿度就下来了,天更蓝了也更高了,白云在天上自由挥洒着,像瀑布般流淌,也像个魔术师变幻着手里的道具,更像一个个懒洋洋躺着的大绵羊,呈现出不同的样貌。有一朵白云就笼罩在了大冢子山的山尖上,太阳从云缝里射下金色的丝线,照在岩石和柏树上,也照在了他俩的脸庞上。

这时秋天的沃野上,成片的野菊花盛开了,黄色的旋覆花一蓬一蓬的,像一支支簪子插在大冢子山的发髻上,美丽的乌龙河九曲十八拐地淌进了远处的汶南河,汶南河就像一条玉带在远山间环绕着,这山上视线极好,还能看到河滩上有一位牧羊人,正在放羊呢,那羊群在草丛中就像一块块白玉,

山下的果园里红绿相间,那是绿色的果树和树上的红苹果,一片片的庄稼织成了绿色的毯子,一栋栋的房屋被高大的树木包围着,有杨树、柳树、枣树,从山顶俯瞰石楼子村,美的就像欣赏莫奈的油画,他们在山上欣赏着,直到田学军向他们挥手呼喊了,他们才沿着山脊线往下走。

田学军老远就问林悦:“怎么样,上面好看么?”

“太漂亮了,就像诗里写的那样!”林悦快乐地答到。

“诗?什么诗,说来我听听?”田学军笑着问。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顿了顿林悦又说,“这是唐朝王维的诗,王维这个人写的诗很空灵,这四句是他的《终南别业》里的,虽然诗写的终南山,但跟我们这山很应景,你看,这乌龙河走到尽头就是大山了,山上有美丽的云朵,”说着林悦又指着收了工,正挑着担子往下走的李二狗说,“他不就是林叟么?或者二叔,你将来也可以在这里种点白花丹参,那你也是林叟了。”说完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这时张贵普又把田学军拽到林悦身边问:

“哥们,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田学军瞅了瞅周围,低声说:“前天夜里有人来过这里,”说着,他的手指向了女儿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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