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把自己的店门打开,把四个人一一让进来,又张罗着去后面冰箱拿了几瓶矿泉水:“大家随便坐,别客气,招呼不周,我这里小本生意,跟对面不能比呀。”
阿赞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表示出明显的情绪,当仁不让地坐进了‘恭王府’圈椅,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就跟保镖一样,何老板却不敢和他并排,转到另一面拉了条长凳,斜坐了一边,跟阿赞说了几句,就翻译给杨可:“阿赞说,此地有一股邪气,如果放任不管,必定有大祸患。”
杨可紧张地说:“那大师有说什么解救的办法没有?”
何老板跟阿赞嘀嘀咕咕又说了一会儿,自己脸上也有点迷茫的疑惑:“最早是前不久,我们店里来了一个顾客,买走了几块最贵的佛牌,其中有阿赞亲手制作加持的两块,但是她很快就回来,说没有用,差点把我们的店都砸了。”
“没错没错!那天我也在呢,我看热闹来着!”杨可激动地说完了才觉得有所不妥,看何老板微带谴责地看着他,干笑道,“那个姑娘战斗力特别强,一般人HOLD不住。”
“本来佛牌也不是必有灵验的,和很多现实因素都有关系,她大闹了一场,嚷着要退货,影响我们做生意,我们也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于是就把佛牌拿了回来,但卖出去的佛牌既然已经受了供奉,就是认主了,不能卖给下一个顾客,必须送回泰国去净灵,于是我们就又去麻烦阿赞。”
他向阿赞谦恭地点头致意,阿赞却没任何反应,甚至连个眼神都欠奉,乌黑的眼仁盯着地面,面无表情地坐着。
何老板继续说:“结果阿赞拿到了佛牌,发现里面的灵不是失去效用,而是被被一股奇特的神秘力量破坏了,直接变成了废牌,这是很不得了的事,阿赞就决定亲自过来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可失声道:“那尤甜甜……就是那个胖姑娘身边,是不是就有这种力量!?”
“只能说,很有可能。”
“但是这说不通啊!”杨可想起尤甜甜一贯的做派,穿衣打扮言行举止,加上尤立桐的派头,激动地说,“她家可有钱了!锦衣玉食,花几万块买块破石头眼都不眨,吃个早餐几千块,如果周围有邪术的话,不是应该走霉运吗?”
何老板连连摇头:“不然不然,很多邪术都是能让人走捷径,不劳而获的,所以阴牌才会更加流行,利用邪术发财才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
“哈?”
“呃……”何老板飞快地找补说,“当然,此举不可取!要么是提前透支这辈子的福分,等到控制不住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而且是永远也不会再顺利的一生,要么就必须不停地满足阴灵提出的要求,或者利用邪术把属于自己的霉运转嫁到其他人身上,所谓‘夺运’‘借运’,啊,这又是一套很高深的学问了,总之呢,大富之家,也不能就绝对说没有邪术的存在。”
杨可垂头,把事情捋了一遍,如果说,真的是尤甜甜身边有一个神秘邪术的存在,那么她买的佛牌首先被破坏了,这就说得通,其次她在蓝桑这里买了一颗蛊珠,虽然样子不同了,但是个好东西,也许对邪术是有伤害的,带回去之后,很可能惊动了她身边的神秘力量,所以出动了那个怪物,不知用什么手段,寻觅到了她得到蛊珠的初始地方,这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而蓝桑歪打正着地打电话约她出来再交易,又被那个神秘力量察觉,于是派了一个杀手假扮劫匪,砍伤了蓝桑,把那一袋子蛊珠都抢走了。
阿赞不耐烦地又说了几句,何老板连连点头,催促道:“杨老板,现在该你说给我们听了。”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杨可想了想,还是本能地隐瞒了欧阳嘉手上的寄生花,直接把所有的锅都甩到了蓝桑头上,反正小姑娘现在在医院里躺着,也不能跳起来指责她。
于是,蓝桑怎么卖的蛊珠,尤甜甜怎么拿走了,晚上他和老婆两个人正在店里卿卿我我,怎么就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他们开门准备回家的时候,怎么就迎头遇上了一个怪物。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阿赞轻轻地咦了一声,跟何老板说了几句。
“阿赞说,这个怪物叫做木降婴,小蓝姑娘说的没错,就是那么炼制的,和泰国的小鬼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木质温柔坚韧,可以很好地缓解小鬼的怨气,血腥冤孽也可以通过母树的根系转移到大地上,就不容易对本主形成反噬,这是降头术的范畴,因为炼制麻烦,耗损也大,往往一百个婴儿也练不成一个木降婴,现在是法治社会,活婴儿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已经渐渐失传了。”
杨可悻悻地说:“在东南亚失传了,怎么会到中国来呢?”
“四海一家地球村嘛。”何老板顺口说道,然后咳了一声,“请继续。”
杨可加油添醋地把蓝桑的突然出现描述了一番,在听到蓝桑用火点直接把木降婴烧成一堆灰之后,阿赞又简单地说了两句。
“他说,这个处理方法是正确的,木降婴刀枪不入水火不惧,唯独怕和人灵性相连的本命蛊火,但是,小蓝姑娘经验太浅了,她不知道木降婴被彻底摧毁之后,当初封树心的时候,留在婴儿体内的属于降头师特有的一片印记,就会返回到主人身边。”
“还有这事!?”杨可吃惊地瞪大眼睛。
“对啊,可惜当时阿赞不在,不然顺着这个印记就能找到本主是谁了。”何老板惋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