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花万一失控,能造成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
但是作为自封的一家之主,在老婆女儿都有危险的时候,他不上谁上?必须有挺身而出的男二气概,于是他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好!我会负责的!”
说着,他顺手操起一边扫地的扫帚,紧张地问:“老婆,要不要先找根绳子把你捆起来?”
“滚哪!”欧阳嘉本来心情就不好,给他这么如临大敌地一弄,更加害怕了,心里暗自忐忑,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
但嘴上是绝不肯承认的,她看了一眼窗外,隔着雕花窗棂也能看到外面街道上还是有零零星星的行人,犹豫了一下,本着能拖则拖的侥幸心理,迟疑地说:“要不……再等一会儿吧,这时候还有无辜群众呢。”
“不是……你也把可能的破坏局面想的太大了吧?”杨可吐嘈。
接收到欧阳嘉的白眼之后,他飞快地改了口:“等等也好,我在这里陪你。”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欧阳嘉的脚边,轻轻地挨着她的小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欧阳嘉手中的热茶都变成了冰冷,当时钟数字跳到十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寂静无声,连路灯都熄灭了,一条长街,大概只有这里还影影绰绰地亮着灯。
“可以吗?”杨可紧张地问,握紧了手里的扫帚。
欧阳嘉迟疑地点了点头,一咬牙,把左手伸了出来,在小灯的昏暗光线下,她的这只手越发显得纤白如玉,手指修长,手背光滑,只有那个点显得有点碍眼。
“开始吧!”杨可咽了口唾沫,以近乎悲壮的神情,和欧阳嘉一起低声唤道:“小花!出来吧小花出来吧出来呀”
喊了足足三分钟,嗓子都干了,欧阳嘉的手背上毫无动静,杨可看了她一眼,欧阳嘉摇摇头:“我不知道。”
“它……不在吗?”杨可猜测。
“在的吧?”欧阳嘉也没有把握,“如果它不在的话,那么今天上午操纵我身体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杨可挪了挪屁股,好让自己在地上坐得更舒服点,若有所思地说:“这个真不好讲,其实根据我最近的研究心得,你这个现象,也许和小花无关呢?毕竟上次它做的坏事,可是能让你失去知觉很长时间的。”
“你最近还做起研究来了?”欧阳嘉不相信地问。
杨可不动声色地挡在矮柜前面,不让欧阳嘉看见上面撂着的闲书《中国民俗大全之出马仙篇》,自得地说:“当然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充实自己嘛,毕竟在你身上发生过这么奇怪的事,到现在小花也解决不了……咳,我的意思是,你这种现象,有点像是民间传说里的‘上身’,通常见于神灵鬼怪,等等其他,要和人类交流传递信息的时候,通过固定的人,所处自己想说的话。”
“无稽之谈。”欧阳嘉一个字都不信。
“别这样,这是有充分案例和历史沿革的,虽然现在不能成为一门科学,但是人类就应该对未知的事物存在敬畏之心,不能轻易否定。”杨可反驳道,“就像你现在出去跟人说,你手背上能长出一朵花,还能说话,人家也会哈哈大笑,觉得是‘无稽之谈’的。”
他怪模怪样地学着欧阳嘉的说法,欧阳嘉怒视着他,就在这时候,两人中间传来一个迷迷糊糊好想刚睡醒的声音,娇滴滴地抱怨:“谁呀?是谁笑话我?”
“吓!”杨可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忘记了身后是红木矮柜,整个脊背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疼得龇牙咧嘴:“疼疼疼!欧阳嘉!你管不管孩子了!它怎么现在还学会吓人了呢!?”
小花打着哈欠从欧阳嘉的手背上缓缓地升起,用力地舒展了一下,所有细密的花瓣全数打开,快活地舞动着,像一只悬浮的半透明小水母,心满意足地说:“哎呀……睡得真好呀!”
欧阳嘉低头看着它:“这两天你一直在睡觉?”
“吃饱了就睡喽!小孩子还不就是这样?”小花嘟嘟囔囔地说,抬起花盘,习惯性地要凑到欧阳嘉脸上去蹭蹭,“亲亲!”
“交代清楚再亲。”欧阳嘉用一根指头把它精致的小花盘推开,“今天上午,是你借我的口说了那些话?”
“什么呀?”小花莫名其妙地直起茎秆,叶片叉腰,和她对视着,“麻麻又做了什么坏事,企图甩锅给我吗?我是不会背锅的!我就在睡觉,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