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拉拉说,小脱,来,干杯!一抬头把一杯橙汁一饮而尽,我微笑着,也泯了一小口。
我觉得我们这点很好,就是聚在一起也很少喝酒,大多用饮料代替,倒不是我们有多么乖,只是我们已过了高中那种极端而狂乱的心态。18岁之前,我们飞车,我们聚在一起喝酒,说下流的话,我们肆意的生活,歇斯底里,或矫情或疯狂,来证明自己长大,其实不过是一种青春期荷尔蒙失调,尽管心里不肯承认。事实上,我们飞得再高,也不过一风筝,身体上总有一根线,系在地面人手里。
记得我们读高一的时候,班主任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姑娘,说起话来还会脸红。一天她根据学校的要求,给我们上安全常识课,讲到一半,突然忘了案例,捞起报纸来就读,读到“变态色魔摧残花季少女”时,脸又变成一烟台红富士了。
那时,下面的男生那个激动,当时武拉拉就激动不住,嚯——站了起来,不知是搞怪还是使坏:老师,你说这个男人对女人除了□、□、□还有别的什么方法吗?
那女老师一听,眼睛立刻迷茫的跟三月的春雨似的。
我当时是班长,为人也特乖巧,抬头一看我们的小女老师都快急哭了,心一急,也嚯——站了起来帮她,我说老师你别急,不是还有□吗?
我对天发誓,我当时只是想帮她,谁知我话一落地,班里立刻炸了锅。女老师捂着脸,碎步细细的跑了出去,肩膀拼命地抖。
我再看班里的一票人,狂笑不停,跟群魔乱舞似的。丁丁瞪着桃花眼无辜地看着我,实在忍不住就跟后面一胖妹笑成一团,跟拧大麻花似的。
当天下午我和武拉拉就被叫级部主任办公室里去了,那秃瓢老头一看我们就气急败坏地劈头训斥,年纪轻轻怎么能耍流氓呢?还有没有王法?
我一看他气成那个样子,连忙表示悔过,我说老师,你别生气,你看我们年纪轻轻,哪能耍得了流氓,不被流氓耍已经很好了。
那秃瓢一听,立马疯狂了,全身几两血全跑脑袋上报道了,一边抖,一边骂,你们这些小□狂。你们这些小□狂。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再没别的词了,我估计有些人一提“流氓□”就开始用下半身思考了,大脑开始断路,秃瓢好此项道中人。我瞅了瞅武拉拉,他正盯着我出神呢。
后来,叫来家长才平息了这件事情。那秃瓢也从此对我青眼有加,因为他见了我爸后才发现学校建设很多通过我爸所在的银行进行资金到位的。他对我爸说,这丫头是个鬼才,将来有大出息。我爸一听,乐了。他长这么大,只知道学校叫家长都为了批评,还没见到为学校为了表扬学生叫家长的。为了秃瓢那句话,他加强了对我的培养力度,结果我就披荆斩棘,考进了一所闻所未闻的垃圾大学。
估计武拉拉也是那个时候对我“青眼有加”的。
想着以前,我的唇角总有种笑,丁丁说这种表情很安详,跟个寡居多年的老太回忆单薄的青春似的。
现在,长大了,偶尔或频频胡乱的说笑,不过想证明自己还有点童心,还有点可爱。我看着刘杉,看着武拉拉、高晓还有丁丁、安泽,时间就这样,无知无觉划过了我们的皮肤。真感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