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扎菲殿下，我还真的不想叫你殿下了呢。”钱宁打了个酒嗝，随手把空瓶子抡到了一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使力的，瓶子碰到坚硬的墙壁竟然沒有破碎，掉到地上之后骨碌碌转了几圈，依旧还是个囫囵个的。

“我本來就不是什么殿下。”扎菲看着那个酒瓶子，又一次提醒钱宁自己的身份。

“你真想让我打你一顿吗？”一瓶酒两口就灌了下去，钱宁却沒有半点醉的迹象，可见他的酒量不小，“有些东西即使我们都想逃避，也是逃避不了的。”

“随便吧，可是既然你不愿意叫我殿下，为什么还非要逼着我承认不可？”扎菲是真的怕挨揍，钱宁虽然算是他的属下，可是也算是他的长辈，打起他來绝对不会手软，转找肉多的地方揍，不会伤到扎菲却可以让他疼的龇牙咧嘴好几天都动弹不得。

“我想叫你陛下啊，嘿嘿，小扎菲。你可不能让钱宁叔叔失望啊。”说着，钱宁又搓着双手，很猥琐的看着扎菲。

“想叫我陛下啊？”扎菲听到钱宁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吃惊，反而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掰着手指头数了起來，“你看啊，安德鲁四世有七个儿子，虽然也许不久将來会有第八个，还有多米尼克亲王和他的两个儿子，还有埃德蒙大公和他的儿子，还有……算來算去，我这个被剥夺了皇室姓氏的人，即使还被承认有皇位继承权，那也排在第十七，哦……沒准过一段时间就是第十八位。你要干掉很多人，才能有机会叫我一声陛下。”扎菲数的很认真，眼睛里却都是调侃的光。

“切，只要我和杰拉尔德还有谁干不掉？不就是十六七个人么。”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钱宁却是泄了气。他的确有那个本事，可是他不能真的去把排在扎菲之前的人一一干掉，那么做的话整个帝国都会陷入一片混乱，要在以往这种混乱可以用绝对武力镇压住，可是现在西边有混乱生物入侵的威胁，周边几个王国也在蠢蠢欲动，各地总督和当权的几个公爵也都拥兵自重，在沒有绝对的权利在手之前他要真的那么做了，整个拉兹帝国就会分崩离析，扎菲即使被他扶上皇位，接手的也只能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随时都有亡国被杀的可能。

所以，那话也只能是说说，钱宁绝对不能那么做。

“我真的不明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和我的家族早就忘却了往事，为什么你还有杰拉尔德叔叔就不能忘却过去，过自己的生活呢。以你的能力，获得一个侯爵都不是什么难事，你实在不该委屈自己呆在光明教派里。”扎菲很是惋惜的说，“你和杰拉尔德叔叔都是位于人类颠峰的人，该有自己的生活才是，不要追着那个虚幻的梦了。我，乃至我那已经离开这个时间的父亲，都沒有那个想法，其实我们都只想平静的生活下去而已。”

“平静？我们也想平静的生活，如果安德鲁四世不是一个倒行逆施的人，哪怕他的手段再残暴我们也不会做什么，可惜他不仅仅是手段残暴，他还很卑鄙，很下流，为了自己的权利，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事情。我至今仍是‘唯一’也都是拜他所赐！一个九阶的大光明战士，说杀就杀了……那还是怀着他孙子的女人，不过他连儿子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孙子呢。”

“钱宁叔叔……别想太多了。你知道吗，现在卡亚他们已经在怀疑，康斯坦丝的事和你有关了，你该找个机会和他们把事说清楚。”钱宁是自己的长辈，虽然是属下却也是家人，所以扎菲并不想他被人这样误会，尤其误会他的人还是自己未來的好友。

“暂时先不说了，我不能和卡亚·罗伊还有坎帕子爵走的太近，这样很可能会暴露出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毕竟以后你们才算是‘一家人’。”钱宁晃悠着脑袋，自己会被怀疑和康斯坦丝遇害的事有关，他早就预料到了，谁让那个时候他不在首都呢。

“就算不让卡亚他们知道，总要告诉艾德一声吧，戴文怀疑到你的头上，消息已经通过神秘议会传了回來，艾德有多仰慕康斯坦丝殿下你也知道，他的性情你更了解，我真的不想你们之间会闹出什么事來。”

“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要是想查我就让他查吧，就算他真的想对我做什么，他暂时也沒那个能力，而我也不会伤害他，所以这事你就放心吧。”

“唉，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到头。”

“等安德鲁被推翻了之后，你手头顶光明神冠，手持月光权杖的时候就可以结束了。那个时候，我和杰拉尔德都会跪在你的阶下，在阳光中光明正大的守护你。还有雷欧骑士长……他的雕像也可以立在骑士殿中，受人景仰。”钱宁的话中有憧憬，也有忧伤。

“雷欧骑士长……”听钱宁提起这个人，扎菲也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又开口，“至少他有了传承，我想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沒有遗憾了。”

“嘿，就那个卡亚？雷欧把灰兔子留给了他，的确是把他看成传人了，不得不说在挑徒弟这件事上，他的确比我更有眼光呢。”说起卡亚，钱宁似乎轻松了一些。

“钱宁叔叔，我怎么觉得……”

“觉得什么？”

“你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钱宁对卡亚自然沒有那种非分的想法，之所以那么捉弄卡亚却不是为了玩闹，而是另有用意。他调戏卡亚的事虽然沒告诉扎菲，所以扎菲看着钱宁越來越猥琐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又沒干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