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又亮起了烛光,虽然还是有些暗,却比之前一片漆黑要好的多了,至少每个人的表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卡伯尔虽然露出了鄙视的样子,却不是真的不屑。
一路走來,这已经是难得的轻松时光了。
只是这份轻松里居然还有麦罗的份,这让卡伯尔感到挺意外的。
虽然是帐篷,床也不是城堡里那镶金嵌玉的那种豪华大家伙,但是挤下胡闹的四个人还是够了的,卡伯尔举着小型火把就那么站在床边,眼角眉梢里全带着笑意。
对于卡伯尔的话,床上的四个人谁都沒放在心上,甚至还都各自挪动了一下给他也空出一个地方,麦罗更是“攀越”过吉恩靠进了卡伯尔,喜笑颜开的问:“怎么样?拿到了么?”
卡伯尔只是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卷,然后很随意的就扔到了床上,也沒什么得意的表情,更沒说什么自夸的话。麦罗不知道,可是其他三个人却清楚,卡伯尔可是一个七阶的刺客,这么点事对他來说简直太轻松了,根本就沒什么值得拿出來夸耀的。
“我给那个老家伙下了点料,也让你手下的那些刺客在周围盯着了,如果有什么人靠近的话会警示的,所以你们放心的商量吧。”卡伯尔说着,也坐到了床边。
五个人就这么在床上围成了一圈,看着被扔在中间的两卷羊皮纸。
羊皮纸都是精心鞣制的,切割的也十分工整,周围还用金色的丝线封了边,外面甚至还绣上了精美的花纹图案。
烛光虽然昏暗,但是几人也看了出來两卷羊皮纸的图案并不完全一样,麦罗把两卷抓在手里跟几人解释着:“这个绣着紫色花纹的是皇家的任命书,这卷黑红相间花纹的......嘿嘿。”
说着,麦罗露出了一个十分邪恶的笑容,笑容里带这几分冷,见众人都看着他,他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是裁决书。”
“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打开看看不就行了吗?”卡亚翻了个白眼,不过他虽然心急却也沒去抢麦罗手里的东西,不管怎么说这两样都是“他们家”出來的,到底要不要打开看看也得听听麦罗自己的意思。
麦罗自然是想知道里面的内容,不然他也不会让卡伯尔把它们偷出來了,不过他却沒着急打开,而是先看了坎帕一眼,举着那卷紫色花纹的说:“这卷不用看我也知道里面大概是什么意思,应该就是给你爵位和封地任命。”
坎帕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会,问麦罗:“我知道了,如果奥古斯都确认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是真实的,他就会把这个东西拿出來,算是拉兹帝国对我身份的一认可,虽然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举行什么婚礼,但是我家族的那个称号却是你父亲不愿意放弃的,对吗?”
麦罗点点头,脸色不怎么好。
这次和坎帕闹出这样的事,他也是在赌。他想赌赌看,安德鲁四世到底在意他这个儿子多一些,还是在意一个根本沒有任何根据的传闻多一些。安德鲁四世是一个帝国的主人,有些沒有人情味的决定麦罗也能理解,只是他还是想知道,安德鲁到底还有沒有一丝丝身份父亲的自觉。
虽然麦罗已经预料到坎帕会得到一个认命,但是坎帕得到地位的高低意义就很不一样了。如果安德鲁四世还在意他这个儿子,他就不会给坎帕一个太高的地位,这样就表示他和坎帕之间还有“后悔”的余地,那么以后的事安德鲁四世也会一一为他摆平,如果坎帕得到的位置很高的话,那就说明安德鲁四世为了那个什么沒有任何实际意义却对当权者十分有诱惑力的称号把他这个儿子给彻底牺牲了。
坎帕将來在拉兹帝国的地位越高,麦罗“反悔”的可能性就越小,安德鲁四世“牺牲”了大片的领土和皇室脸面,给了坎帕一个高位的话,就等于是正面承认了坎帕和麦罗的关系,也等于是彻底绝了麦罗成为皇储的可能性,为的也只不过是坎帕家族的那个“荣耀的羽翼”的称号。
看着这紫色花纹的羊皮纸卷,麦罗突然想起了父亲曾经对大哥克里德说过的一句话:“我可不只有你一个儿子。”
手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犹豫了一句麦罗把紫色花纹的羊皮纸递给了卡伯尔,“你......帮我看看吧。”
卡伯尔一愣,不知道麦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就算他自己不敢看,不也应该给坎帕或者是卡亚么,哪怕吉恩也比自己跟他的关系要近一些吧。
不只是卡伯尔,就连坎帕三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这么一迟疑,卡伯尔就沒去接,麦罗愣了一下反应了过來,有些自嘲似的笑了笑,“切斯特是跟我最亲近的人,所以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