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菲一僵。

其实从答应下白瀚诚的条件，杨菲就一直在纠结自己的立场。

最好的情况，是钟靖辰恢复记忆，想起一切，这样她就不需要解释，虽然也有一定的风险，但总好过像现在这样在夹缝中生存。

在钟靖辰问出这话最初的一瞬间，杨菲想到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但如果恢复记忆，他应该会知道她是谁。

所以，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从而怀疑了她！

钟靖辰的力道有些大，杨菲连气都喘不上来，还回答个屁！

她用力拍着他的手，示意他放松些。

钟靖辰低声警告：“不许叫，否则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他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直觉告诉他，有许多事情都不对，他的助理、他的司机，对他的过往了解得并不详细。

他看到白瀚诚、钟韵娆、戴青这些在他过去生活里举足轻重的人时，都会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里一定还残存着面对这些人的情绪反射，让他本能地在失去记忆后，对他们还有观感，可是现在身边的助理、保镖、佣人，没一个让他能产生那种熟悉的感觉。

他再不清醒也知道，自己身边的人一定被掉包了。

包括这个看着眼熟心不熟的‘妻子’。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味道，甚至气质，和他脑海中的片段都实在太不相符！而且他梦里，她的妻子的确有些拳脚功夫，是他教出来的，并不是眼前这女人的路数。

连他的妻子都能换，这里面什么阴谋？！

当然，想问明白，他就得留着这女人的命，于是松了手，任她跌坐在地上。

杨菲好一顿喘息之后，站起身来，点开了柔和的壁灯，两人四目相对，看清了对方的模样，杨菲低声问钟靖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