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颜想了想说：“有。”

“说出来。”

“你之前对我……是有什么不满？为什么突然冷着我？”

钟靖辰神色纠结了一下，最后有点尴尬地说：“当时我是有点钻牛角，但我现在知道，你不是不想我，只是太过一厢情愿地懂事，不想给我添麻烦。其实颜颜，我身边懂事的人有的是，并不差你一个。”

安沐颜眨了眨眼，疑惑道：“我不给你添麻烦怎么就不对了？”

钟靖辰撇了撇嘴，“你给我的感觉，总是过于理智，有时甚至会冷淡到冷漠，我偶尔会怀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跟我在一起，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欠我？”

安沐颜微一蹙眉，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被刺穿，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漫了出来。

被刺穿的那里，似乎是在她做了那个要用这辈子来还他的决定之后，就出的一个病灶，一直在流脓流血。

她自己不敢挑破，就让它那么病着，溃烂，现在突然被钟靖辰一针戳穿，好疼，但她忽然发觉，钟靖辰似乎抓住了重点。

她的矜持，她的不肯逾越，不愿给他增添困扰，不敢求证不敢闹，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亏欠他，应该还，所以要懂事，尽力满足他的要求，跟随他的节奏。

于是本来就不会恋爱、不会哄人的她，更加的压抑，更加的无趣了。

安沐颜瞬间明白了他说的，她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靖辰曾说，喜欢她是因为她是她自己，可因为她没摆好位置，结果她把自己变成了用来还债的他的附庸，一个物件儿，他缺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