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颜走到一个空旷的位置站定，也不回身，秦雅只得自己转过去站在她面前，并且摘掉了墨镜。

安沐颜看着她，不语。

秦雅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开口道：“沐颜，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你能原谅我吗？”

安沐颜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道歉，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原本紧绷的姿态稍稍放松了些。

看了她数秒，安沐颜才终于开口，“为什么要那样做？”

秦雅又咬了咬唇，脸色有点发红，“因为……因为我喜欢阿焕，可是阿焕……喜欢你……我就是想让他断了对你的念想。”

安沐颜先是愣了愣，接着脸转向一旁嗤笑了一下，又转回来看着她，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谁告诉你的？”

秦雅低着头，“有一次，我听见几个男孩子讨论舞场里哪个女孩子漂亮，阿焕说你漂亮，还说……他喜欢你这样的。”

安沐颜不以为然，“男生背地里不都那样吗？我们以前背地里不是也讨论过男生？谁还认真来着？再说他从来没当我面说过……”

她想说钟焕文从来没当她面说过喜欢她的话，但突然想起那天他玩笑一般地说她跟他比较配，于是突然住了口。

她这句话本身说到这里，也可以算是完结了，意思也没什么歧义，所以秦雅没注意她的异样。

秦雅顾自说道：“这个……我也知道，可那时候我不是小嘛，一时冲动，谎话就直接说出来了，没考虑后果，结果这个谎言就一直持续到了那天……”

她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安沐颜的脸色，然后又说：“我知道我那天对你很过分，但是，你知道吗？其实因为那个谎言，我受的煎熬要更深，这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会回来戳穿我……所以那天一见你，我就失控了……”

“所以呢？”

“所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和你道个歉，你能原谅我吗？”

安沐颜沉默了一会儿，“耍耍嘴皮子就想让我原谅你，可我那天还被你当众羞辱呢，这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