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上沾染的是苏星晚一个人的血。
薄弈清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是全然的冷漠和杀意,“我知道你在装,陆景闻,我记得那次我就说过,别想着打苏星晚的主意,你总是记不住。”
“呦,这还是高高在上的薄总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你觉得我奈何不了你?”
陆景闻睁开了眼睛,并不去回答这个问题,“我只是在想,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的妻子应该是那种特别温柔的类型。我也私下调查过,她从小的遭遇就不太好,很懦弱。可你不知道,刚刚她下手的时候有多狠。”
“薄总,奉劝你一句,这个女人远没有外边看的这么乖顺。”
薄弈清“哦”了一声,“我对这些都没兴趣。”
陆景闻:“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死。”薄弈清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干干净净的碎片,也是唯一没有沾了血的一块。
陆景闻伤的其实很重,几乎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在讲话。
他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两下,在薄弈清的视线中挣扎着点了接通,快速的说了一下这里所在的具体位置和楼层。薄弈清猜到,这应该是急救中心打过来的。
很快的,几个医生护士鱼贯而入,把陆景闻抬到了一个担架上。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薄弈清整理了一下钮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总觉得自己身上有属于陆景闻的血腥气,很恶心。
卫生间的流水声没有停止,薄弈清打开了门,一眼便看到了用力搓侧脸的苏星晚,她的表情很冷,不难看出有几分急躁,左脸和右脸颜色都不一样,一边是病态的白,一边是被蹂躏过的红。
受伤的那只手好像沾到了水,血和水都混杂在了一起。
薄弈清快走一步,把她放在手中的那只手捞了出来,“好了,别再蹭了,我们去医院。”
苏星晚的视线闪了闪,看向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我不去,我还没有洗干净。”
“现在要紧的是包扎伤口,这口子这么深,肯定是要缝针的,多拖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一会儿一定会有警察过来,到时候再想去就不容易了。”
“我说了我不想去。”苏星晚皱眉,说的话虽然不耐烦,但语气竟还有些委屈,“我想洗干净了再去医院。”
薄弈清无奈,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已经干净了,再蹭下去皮都要搓掉了。”薄弈清亲自的拿来一块白色毛巾,轻轻擦了擦苏星晚通红的皮肤,生怕力道重一点儿就会让苏星晚感觉到痛意,“乖,我们去医院,好吗?”
苏星晚抿唇,抬起左手,看了一眼上面触目惊心的伤口,最终妥协的点头,但出了卫生间后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真的干净了吗?”
薄弈清摸了摸她的头发,“干净了,我的姑娘最干净了。相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