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微凉,苏星晚伸手摸了摸侧脸上虽然皮肤表面上温度正常,但实际上比刚刚还要疼,被风吹得久了,甚至还有一点麻木感。
她一直跟在薄弈清的身后,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不安的感觉无限放大。
“事实不像照片里的那样,你能不能亭子解释?”她率先攥住了薄弈清放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弱弱开口,“你可不可以相信我?”
薄弈清没看她,“把手拿下去。”
苏星晚一听更怂了,身体瑟缩了一下,“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你说呢?”薄弈清颇为用力的将苏星晚的掰开。
苏星晚这下彻底不说话了,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一开始还很听话的看窗外的景色,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又开始和薄弈清搭茬,一点一点的试探他生气的程度,同时又做好了自我防卫。
这业务,熟练的让人有些心疼。
“司机呢?为什么会是你开车啊。”苏星晚大脑缺根弦似的和薄弈清说话。后者听后,食指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方向盘,冷漠的回答:“放心,我有证。”
苏星晚连忙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薄弈清挑了挑眉,没再说多。
唉。失败。
苏星晚消停了一会儿,但整颗心一直都提着,过了一会儿又不确定的问:“你现在是在生气吗?”
薄弈清突然踩了刹车,苏星晚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的地下车库里。薄弈清利落的解下了安全带,清冽的开口,道:“是,我在生气。”
完了。
这是苏星晚听了这句话后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以前薄弈清生气时都是把自己关在家里,那时处理问题的手段很偏激,通商会给两个人都带来伤害,这个伤害有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但现在他只是冷漠的不说话,就连具体是不是生气了都看不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苏星晚觉得恐慌。
心尖颤了颤,惊慌的舔了舔唇瓣,
以前会害怕,是单纯的害怕他会让自己不好过,到时会有各种偏激的手段。
但是现在,苏星晚是真真实实的害怕薄弈清会真的这样一直冷下去。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伸了过去,熟练的打开了她的安全带。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清冽气息,心跳剧烈加速。大脑当机了一会儿,突然间,薄弈清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生气是因为你不懂得保护自己。当然,还有你不相信,我对你的信任,不相信我说过的话。”薄弈清身体往后靠了靠,累极了似的用右手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我说过,我会相信你。”
苏星晚觉得自己可能是到了年纪,又或者是经历了太多的事,听到这句话后,特别不争气的眼眶一酸,喉咙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