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洛睡得迷迷糊糊的，头在他的颈间蹭来蹭去，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喉结。

弄得东方曜下巴痒，喉结痒，心更痒。

他的心里好像有一根羽毛划过，痒得难受。

只有把她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

那种痒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李依洛感觉像是被蛇缠住了一样，有些难受和害怕，在睡梦中也想要挣脱。

东方曜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和拒绝，不舍地松开了一些。

可好像还是不够，又松了一些。

东方耀看到她的眉头渐渐舒展，这才松了口气。

李依洛没了束缚，眼睛微微睁开，看到一张模糊的人脸，似乎还有点帅气，还有点熟悉。

肯定是在做梦呐。

不要醒啊，今天终于做了个美梦，嘿嘿。

她倒是睡得香，东方曜却彻夜难眠。

一是因为怀里的她，而是因为脑海里的她。

他望着黑漆漆的房间发呆，这难道就是蓝玉曾经说过的欲望吗？

他说，欲望是对某个人或者某样东西的极度渴望，渴望拥有。

人的欲望包括很多种，爱欲，财欲，权欲。

他说，欲望不是好的。

蓝玉对他的爱人，也是欲望，这种欲望又不是他说的那种欲望。

极度渴望，甘之如饴。

谈不上好，谈不上不好。

那他对李依洛是什么感觉，也是和蓝玉对沁怡一样的欲望吗？

他好久没有这种渴望拥有某样东西的感觉了。

曾经有，后来不想要了，几百年间，也没有再想要拥有什么了。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是非做不可的，没有什么是非要拥有的。

但是他刚刚心中重新涌起的波浪，差点把他吞噬了。

这种欲望，比以往的任何一种欲望都更加强烈。

蓝玉说，他爱她。

那他呢？他也爱李依洛吗？

爱？不爱？

爱是什么？他已经几百岁了，还没有人来教过他。

他感到迷茫，和不知所措。

他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和舒适，甚至比和蓝玉待在一起还要自在。

她总是会问他，他的感受，想法和意见，虽然他们并不能真正的交流。

她好像总想给他最好的。

他们靠得那么近，气息混在一起，东方曜竟有些沉醉。

怀里的李依洛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嘴角是浅浅的笑意。

看来是做了一个好梦，可是为什么眼角还有泪水？

他轻轻为她擦拭眼泪。

东方曜连身都不敢翻，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吵醒了，她就要离开他的怀抱。

她轻轻推开一点，他都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冬夜似乎有些漫长，他的思绪混乱，从天黑理到天亮都没有理清。

天亮了，东方曜变回了哈士奇，还是暂时继续这个身份吧。

万一吓到她了，可不好。

李依洛醒了个大早，看到殿下就趴在身边睡着。

她连忙将被子提过去给他盖上。

刚睡醒的声音有一丝沙哑和慵懒。

“殿下，我昨晚梦见你了。”她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

哦，梦见他了？

东方耀眼皮一动，差点忘了自己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