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曜莫名有羞耻感，还好她摸到的是他的衣服。

他要是连这身皮毛都没有，那她给他洗澡的时候岂不是就是在摸他的身体。

最羞耻的是——他竟然感到很舒服。

尤其是在吹风的时候。

他很好奇她手里拿着的那个能吹出热风的东西，他很喜欢。

没有她的时候，他要是感到冷了，也可以拿出来吹一吹就不冷了。

……

想到这儿，他沉默了，笑容一下子退却。

没有她的时候，为什么想到这里就有点难过？

他活了那么久，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

只是那些人多半是他不在意的人。

除了师父，他没有在任何人离开的时候流过眼泪，感到难过。

那种情感，对他来说陌生又可怕，让他变得很无力。

所以什么事他都喜欢占据主导权，离开这件事也是。

只要他先走了，就不会再因为别人的离开而难过了。

他的离开，向来坚定决绝。

只是……

李依洛给他吹干毛发，给他裹上了暖融融的毛毯。

“怎么样舒服吧？”她邀功似的说。

“嗷嗷。”还行吧。

“我也是第一次给狗洗澡，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有在好好学了。等过两天再给你洗。”

过两天？东方曜对上她的眼睛，他们还有过两天吗？

他今晚就得走了。

李依洛今天没有阻拦他上床。

面对面地躺着，她伸出手轻抚他的头，“今天，好好睡一觉吧，晚安，我的殿下，祝你有个好梦。”

她的声音，格外温柔，一字一句落在了他的心头。

好梦，他这辈子就没做过什么好梦，常常被噩梦惊醒。

近日，在她家的这几日稍有好转了。

尤其是今天早晨，才是真真正正做了个好梦。

梦见了他们这段时期相处的种种。

以后，怕是梦不到了。

东方曜苦笑，单手触摸她的额头。

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希望你以后每天都能做个好梦。”

他翻了个身，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却被她一把抱住，她的脑袋，在他的后背上蹭。

李依洛发出舒适的喟叹，“嗯～殿下，别动，好好睡觉。”

许是他掀开的被子漏了风，她闭着眼将被子又给盖上，捂得严严实实。

东方曜一动不动的，生怕她还有什么动作。

她的脖子微仰，热热的鼻息洒在他的后颈窝。

他忍不住伸出手挠了挠，但好像更痒了。

心里比后颈还要痒。

东方曜急了，后颈可以挠，但心为什么这么痒，还没办法。

还有她搭在他腰上的手，似乎让他的体温越来越高。

不行了，必须拿开，不然，他没法离开。

他轻轻拿开她的手，她的手却在下一秒又搭上了他的腰。

而且似乎搂的更紧了。

她还紧紧的靠拢过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朦胧，“乖，别闹了，早点睡觉。”

每一个字都像羽毛，轻轻扫过他的心头。

东方曜犹豫了，看她如此渴望他留下，那他就再留一晚上吧。

反正他们也没有来找他，连蓝玉那家伙也没能找过。

东方耀此刻似乎忘了是他自己隐藏了气息，为了不被她发现他狼的身份。

同时，他们也没办法找到他。

想到这，他就放松了下来，身体不再紧绷。

轻轻翻了个身，和她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