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司楠再次从试衣间内走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已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

抬手压低了帽檐，掩下眼底的冰冷，笑着从服务人员的手中接过了网球拍。

不同与厉司辰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凌厉感，蒋司楠给人更多的是一种书卷气，在红色运动服的衬托下，皮肤白的耀目。

两人分别站在球场两侧，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厉司辰拿着网球在地上轻拍了两下，脚步后撤，用力往空中一抛，扭转腰身挥舞起了球拍。

蒋司楠虽然看着瘦弱，但对着高速飞来的网球，眼神中闪出坚毅，他压低身子，重新把球给打了回去。

两人互不相让，竟意外的打了好几个回合，厉司辰转了转手上的护腕，粗喘着呼吸，从mark手中接过了擦汗的毛巾。

“蒋先生球打的不错。”

“厉总也是。”许是渴极了，蒋司楠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对着厉司辰示意了下，随后一饮而尽。

两人在遮阳伞底相邻而坐，厉司辰双腿交叠，手轻轻的在膝弯处轻扣两下，转过头冷声问道：“听说林氏以前都是蒋先生在打理？”

“是，林爸不仅对我有养育之恩，还手把手的教会我生意场上处世之道。不过后来我太过急功近利，愧对了林爸的教养。”

蒋司楠说到这里时，缓缓垂下了眼眸，神情中满是懊悔。厉司辰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竟找不出丝毫破绽。

经过调查，蒋司楠当年的确是为了迅速壮大林家，利用了非法途径，后被林父查实锒铛入狱。

在厉司辰看来，蒋司楠是应该嫉恨林父的，所以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据我所知，蒋先生好像对林氏有些企图吧，要不怎么会私下跟林氏的人事部主管见面。”厉司辰步步紧逼，完全不给蒋司楠喘息的机会。

而蒋司楠听到这些话后，脸上非但没有出现惶恐，反而隐约显露出了怒气。

他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矿泉水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义正言辞的地说道：“厉总，我蒋某人行的正做的端，那日与高主管见面也只是单纯的叙旧罢了，如果您不信，大可叫高主管来当面对质。”

厉司辰当然不可能叫高主管来亲自对峙，他约蒋司楠出来也是瞒着林堇俞私下进行的。

脸上的凌厉蓦地收起，厉司辰轻挑眉头，给mark使了个眼神，从容的站起身来。

“玩笑而已，蒋先生又何必如此当真。”

“厉总，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难得，蒋司楠脸上的温文尔雅崩盘了，他同样站起身，紧握的拳头，与厉司辰相对而视，眸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厉总，林爸对我恩重如山，堇俞我也是当做亲妹妹来看待，我又怎么可能会对林氏有所企图？你这样说，简直是在侮辱我。”

蒋司楠如此过激的反应，是厉司辰万万没有想到的，转着手中的网球拍，重新抬起眼眸，定定地说道：“蒋先生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也就是问问罢了。”

“厉总，你的问问不应该在侮辱我的前提上进行。”说着，蒋司楠将手中的网球拍交还给了身后的服务人员，肆意地扯掉手上的护腕，提步往球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