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林堇俞神情微滞，往事如同光影，在脑海中一扫而过，尽数变成了唇角处一撇嘲弄的笑。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林堇俞耸起肩膀，淡然地陈述着事实。

蒋司楠认同的点点头，一双瞳孔如同幽深的泉水，让人根本看不真切。

不过只是一瞬，他就再次恢复了温润如玉的兄长模样，“之前我还担心你不能胜任林氏的工作，看来是我多虑了，你做的很好。”

“以前我不喑世事，从未插手过公司的事情，如今坐在了父亲的位置，才知道一切来的并不容易。”

林堇俞抬起眼眸，目光望向不远处的，言语中不由得带上了些许感叹。

“好了，我们不聊以前的事情了，说说现在吧，”为表亲近，蒋司楠挪动着身体，坐到了林堇俞的面前。

虽然两人是兄妹关系，但毕竟许久没有相处，林堇俞的姿态不免拘谨，腰身挺得笔直，双手交叠与胸前，缓声问道：“你是在说厉司辰吗？”

蒋司楠毫不避讳地点点头，脸上依旧洋溢着温暖的笑。

“哥哥只是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对你不好，我可是要去找他算账的。”说着，蒋司楠还顺势举起了手臂，故意做了个凶狠的表情。

林堇俞捂着嘴巴，被他的反应逗笑，厉司辰身上的冷冽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单从外表看来，一般人绝不会把他和好人的名号相提并论。

不过，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厉司辰绝对是个称职的恋人，虽然平时有些小脾气，但却是能让她感受到安心的。

看着林堇俞脸上不由自主的透漏出的幸福感，蒋司楠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他之前为了得到林父的肯定，日以继夜的努力，多少次晕倒在工作岗位上。可最后呢，林堇俞依旧选择嫁给了那个一无是处的林敬远。如今他重新回归，林堇俞身边却再次有了新的选择。

想到这里，蒋司楠的眼神中闪出阴冷，咬着牙，几乎要把“厉司辰”这三个字嚼碎，但仅仅一瞬，他就转着眼眸，脸上再次恢复了之前和煦的笑。

“他很好。”我希望和他共度余生。

林堇俞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她淡然的笑着，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惊觉时间已晚。

从沙发上站起身，林堇俞冲蒋司楠抱歉一笑，“一不小心，竟没想到这么晚了，那我就不耽误你休息先走了。”

“我送你。”蒋司楠随手扯过床上的西装，作势往外走去。

但没走两步，就被林堇俞给拦了下来，“我怎么好意思让病人送我，你好好休息，下次有机会和怡然一起吃饭。”

林堇俞虽然笑着，但周身的淡漠却无形中把蒋司楠推远了，蒋司楠是个懂得分寸的男人，他双唇微抿，同样笑着把准备好的说辞全数咽回了肚中。

“那我这个病人就不送你了。”蒋司楠站在门口，为了适应病人的角色，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两声，摆摆手，目送着林堇俞离开了病房。

天边一轮圆月，散出清冷的光，蒋司楠站在窗前，身影衬托的愈发高大，幽深的瞳孔透出冰冷，嘴角溢出一抹嘲弄的笑，玩味似地说道：“得不到的东西就该毁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