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六点钟的时候，村里人在睡梦中都听见了养在猪圈里的猪在哀声嚎叫，只不过作为这些准备吃猪肉的人，他们是一点同情的心都不会有，反而是更加喜悦了。

黎莺翻过身的时候发现丈夫已经醒了，正双手交叠在腹部，纳闷的听着动静，随后询问妻子。

“这猪这么早叫什么呀？不会它也知道今天要杀猪了吧？”

黎莺一听丈夫这话，立刻扑哧一下笑了起来，随后笑着摇头说。

“当然不是，昨天晚上为了方便，根本就没有喂猪，饿了一晚上了，那猪能不叫唤吗？不过这痛苦也持续不了多久了，等到八九点钟，村里把水烧好以后就要杀猪了，它就不会再叫了。”

路少涛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忍心的摇头说。

“这东西这么叫唤一晚上真够呛，倒不如昨天把它收拾了呢，饿这一顿挺要命的，咱们还好，也不知道那挨着猪圈的人家都是怎么睡觉的，昨天晚上肯定吵得够呛。”

黎莺一听这话就立刻带着记忆回到了去年，挨着猪圈的那些人，正是之前下乡改造的那些知青们，他们平日里都是怎么睡觉的呢？村里好像真的没有人关注过。

不过就算是被吵闹了一晚上，也肯定是高兴的，毕竟杀年猪这种喜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能分上一斤猪肉，回去吃的满嘴流油，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村里养的猪，个个都肥嘟嘟的，能回家吃猪肉就已经是一件好事了，谁会因为猪吵闹而不高兴呢？你真是想多了，大家都盼这一天呢。”

这边话音刚落，隔壁屋子立刻就传来了父亲纳闷的询问。

“小莺，小涛，你们俩这是醒了？我刚看了看挂钟，这才五点多，你们俩咋醒这么早呀？多睡会吧，今天村里肯定比平时醒的晚一点，多睡会儿不招人笑话。”

黎莺笑着答应了一声，随后无奈地对着丈夫耸动着肩膀说。

“听见没有，今天是有特权的，多睡一会儿不着，村上人笑话就多睡一会儿吧，明天五点多钟起来才是正常的呢，你长的人高马大的，又是咱们村的新姑爷，肯定让你去帮着干点脏活累活，一会儿我给你找一套埋汰的衣服。”

路少涛笑着点头，对妻子的话并没有一丝反驳的意思，帮着村里杀猪，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他可好多年没有干过这件事了。

“只要我不给大家捣乱就行，我最近一次参与这样的事，还是小时候跟着爷爷在乡下干着呢，后来爷爷就回城和家人团聚去了，我也回爸爸和奶奶那边了。”

黎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给丈夫掖了掖被子角，安抚丈夫，让他先睡。

这肥猪嚎叫的声音，虽然很吵闹，但听习惯以后，似乎也就不觉得有多大的声音了，很快，路少涛也就着这个声音，又继续睡了过去，等到两人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厨房外头已经摆上饭了。

小两口穿好了衣裳，洗个脸走了出去，家里的人都已经坐在饭桌跟前吃饭了，就连年纪还小的弟弟都已经坐在了桌子跟前，用手抓着鸡蛋白吃。

路少涛到了岳父家，还起的这么晚，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