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来买东西的,可别太吵了,注意点影响啊,要不然派出所的同志们过来了,你们就完了。”
那个刚给缝纫机开了票的工作人员高声喊着,毕竟和黎莺几个人是熟人,也知道这人有些是不能惹的,因此毫不犹豫的直接说了。
不管怎么说?这小姑娘一家子人都是大手大脚的,到时候记得自己的好,多上自己这来买点东西,也算是自己没白张这一回嘴。
“跟你无关,我们只是想问问这个机器的事,你不要想太多了,还有,如果我是你,我会把你身上的衣服全都换一遍,那太土了,这么不合身的衣服,你是怎么穿下去的?”
在人群中又传出另一个女人尖酸刻薄的声音,售货员的脸一下子就飞起了一片绯红,这年代能穿的起件西服的人就已经算得上是很时髦的了,如今自己却因为穿了西服被人指责老土,又怎么能心甘情愿?
“你瞎说什么呢?我这可都是找了外地人的时候好好做的,让你一说反而什么都不是了,你穿的什么衣服让我看看,居然看不起我的衣裳!”
售货员本来都是些中年妇女,嗓门就很大,如今被人激怒了,最注重脸面的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忍不住高声反驳。
似乎听见了里头人的吩咐,外头的那些负责保护的人都缓缓散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空隙了。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空隙不多,一会儿就见着从空隙里头走过来一个个子不高的东方女人,身上穿着精致时髦的浅紫色套裙,皮肤白皙,手上戴着白色蕾丝手套,头上还在这里戴着礼帽,黑发盘在脑后,一副规矩森严,礼貌又周全的模样。
“你根本就不懂时尚,我说你的时候你只管听着,现在我们两个站在一起高下立判,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那个女人声音缓缓的说,任何人对于完全威胁不到自己的人时,都会放缓和态度,这样会让自己显得格外优宽容,也能反衬的对手上不得台面。
黎莺原本在一边看着,可看着这个女人背后的那个老头子,心里一下就想起了这几个人是谁?
这几个人说起来和自己还有仇,自己前世也是曾经听说过的,当时做得最大的国营饭店的当家人去世了,国营饭店关门了好时间,这件事甚至还上了新闻。
传说那位当家的老头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如今看来可不就是这两位了吗?看来他们和秦伟明是一家的,大约是秦家的长辈吧。
既然是他们家的人,那就是和自己有仇的,想到这里,黎莺拽了拽衣服上的褶皱,随后站到了那两人中间,挡在售货员跟前,一副维护的态度。
“你身上穿的衣裳倒是很漂亮,但却不适合你,给别人作续弦妻子,尤其是这种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穿这样的衣裳显示你的年轻本来就是一种忌讳,没见过东方文化,这并不怪你,但拿出来丢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瞬间都笑了出来,售货员脸上的表情也松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