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河……”徐景旭还是开了口。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高河反倒没那么难过,反倒是很平静,听到徐景旭叫他,他抬起头,扯了一个很别扭的笑容:“怎么了,班长?”
“你喜欢朱慧,对吧?”
高河手里收拾书包的动作一滞:“怎么……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一直以来你在窗台这边等的人就是她,对嘛?”
高河没出声,低头看着自己的错题本,算是默认了这句话。
“那你为什么要害她啊?”徐景旭一字一句地说道。
后门的沈芮芮三人皆是瞳孔一缩,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徐景旭靠在旁边的桌子上,背对着后门的沈芮芮等人,“从前,有一个男孩儿喜欢上了文科班的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对待学习很努力,每天早上六点半不到就做到教室里复习和预习,晚上也总是最后一个走,还会自己主动地做一些课外的题目,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总考不好。”
“有一天,男孩儿看到这个女孩儿在操场看台的角落里默默地流泪。他走上前去问这个女孩儿‘怎么了?’这是男孩儿第一次跟女孩儿讲话。也许人们更容易跟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敞开心扉吧,女孩儿把苦水一股脑儿地全都倒了出来。”
“男孩儿想帮她,于是在某次周测,偷偷从老师办公室里拿到了测试题目的答案,悄悄给她,让她复习。果真,那次的周测女孩儿考得很好。但是,作弊这种事情就像是毒品一样,会上瘾。又一次周测,男孩儿没拿到测验的答案,女孩儿就考得一塌糊涂,还向男孩儿大发脾气。后来男孩儿想劝女孩儿停下来,但她已经做不到了……”
“男孩儿想约女孩儿周末看电影。女孩儿递了一张物理样卷给他,说:月考你陪我一起,我就跟你去看电影。男孩儿周五拜托女孩儿去帮他取物理作业,她在办公室里偶尔听到了老师们在说月考的题目,于是顺手拿了老师办公桌上的样卷答案。女孩儿一直以为是巧合,一直以为这一切的一切是源于自己。但我很清楚,理科学科的每个学科组都是会在周五下午商议周测、月考的有关事宜——所以,男孩儿,是故意让她在那个特定的时间去到物理办公室的。”
“从第一次周测男孩儿偷偷拿测试的答案,到后来养成‘习惯’,到后来有意去劝说,使女孩儿更加上瘾这样的手段,再到后来拜托女孩儿在周五下午去帮自己拿作业……”
“为的……就是帮自己拿月考的样卷答案。”
后门门外,沈芮芮顿时觉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故事编的挺好的。”高河笑起来,“可以给春晖文学社主编的校刊去投稿了。”
“这只是一个假设和猜测。除了我看到过曾经夹在你书里的政治测验答案,现在大概不知道被朱慧销毁掉了还是又悄悄放回去了,我没有任何证据;哦,我也听到过你在教室门外麻烦她在周五下午去帮自己拿作业,当然这也不能算是什么证明。”
高河很平静,丝毫没有产生什么慌乱的情绪,三下两下把桌上的书本塞到书包里:“早点回家,要不然没有公交车了。”
从前门走出来,高河看到了站在后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三人,轻笑一声,转身下楼。
见高河消失在视线中,三人这才推门进去。徐景旭瞥到沈芮芮三人,丝毫没觉得吃惊,反倒是咧出一丝嘲讽的贱笑,拿出书包也开始自己收拾着:“下次偷听说话的时候小点声,真能听见你们说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