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很清楚,那是他努力一辈子也给不出的美丽与盛大,在T市放一场烟花,需要的不仅仅是金钱。
谢邀看得很清楚,那场烟花就像是炸在他胸腔里,将他的五脏六腑炸得支离破碎。
他默默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封存那些微不足道的绮念,也砍掉了那颗贪婪的大树,重新缩回安全线,继续当自己的陌生人。
其实不用刻意,因为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仪式感。
时间的车轮碾过去,将他的思念碾进尘土。再见她,已经是三年后的一个月夜,他照旧披星戴月的完成工作,然后一个回眸,就看到了坐在秋千上的她。
月亮清减的光芒在她的眼角眉梢跳舞,将她深县忧愁的脸庞晕染得更加愁苦,他被花纹繁复的铁栅栏拦在园外,只隐约看见了珍珠似的泪,花儿似的笑容,然后哭着笑着一起坠进月光里。
随后,猫儿远去,她坠进花丛,糜艳的鲜血染红她的裙子,她无声沉睡进眷顾着她的月光里。
他拼命的拍打着花园的栅栏,发疯似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可除了把保安和仆人叫过来之外,他连走近看她一眼也做不到,他无计可施。
消息封锁,不久后,死讯传来。
在那期间,他焚香叩首,求遍了诸天神佛。
他没有求来她的生命,她死在了那个炎热而冷漠的夏天里。
但他为自己求了一场梦,用999个叩首,求了一场终究会醒的,虚假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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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手为她造了一个身份,又费尽心思为她找好了来路,甚至为她撑起了一个完整的世界。他变得温柔,变得单纯,变得执拗而脆弱,他总是流泪,他想把那些贪婪与思念都化成泪水呈现给她。
可梦终究是梦,她的,或是他的意识总会自动寻找这个世界的漏洞,而就算是梦,也无法违抗真实,所以无论以怎样的姿态,她都会死在那个孤独炎热的25岁。
或者说,造梦者知道这是假的,他们不能在一起,他自己的意识也在提醒他这是一场梦,而一切的一切,只有死亡为真实。
佛陀问世人,值得吗?
值得吗?
他心甘情愿投入这漩涡,粉身碎骨也想和她爱一场。
亦或,梦中人岂会永远是梦中人?
造梦者不止一个。
这世上的痴儿也不仅仅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