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声音低沉地开口:“不用了。等我走了,你劝劝你妈,重新找个好人,照顾你们娘儿俩……”
“爸,你不要再说这些丧气话了!”张小蝶的眼泪哗啦啦地掉下来,砸在破旧的衣衫上,淋湿了胸前的一片。
等到张爸爸那边断了线,她才擦干眼泪,握紧了拳头。
凭什么有些人生而富贵,有些人有权有势,有些人颇受老天爷的眷顾,而他们一家人都是多灾多难的。
张小蝶不服气,她咬紧牙关,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地给季子姗发了条短信:“人,我帮你杀。我父母的命,你都要替我保住!我要我们全家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尖锐刺耳的铃声便打破了钟可情本就不安的梦境。
“您是二十八床的家属吗?”
钟可情突然心头一震,连忙应承道:“是,我是她侄女。”
躺在她身边的谢舜名也醒过来,扶着她的肩膀,一脸严肃的模样。
“二十八床的病人刚刚过世了,死亡时间是凌晨四点五十五分。”医生的声音显得很冷静沉着,似乎是看惯了生死,“如果没什么急事的话,请尽快来医院一趟,有些手续需要办理,剩下的流程也比较复杂。可以的话,请帮忙联系病人的直系亲属。”
钟可情握着电话的手完全僵掉,面上像结了一层千年不化的冰,唇角冷得哆嗦,泛白泛紫,看上去甚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