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的身子忽然抖了一下,与此同时霍云也明白了过来,两人异口同声道:“粮食。”
很显然,袁军驱赶百姓进城就是要消耗守军的粮草,当然,使得城内士气低迷也是一种附带的效果吧。
“不可使之进城。”刘政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决定。
“放吊桥,开城门,让百姓进城,使军士严加搜索,谨防有奸细。”与此同时,林风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逸峰,你要做什么?”刘政的脸色顿时扭曲了,“某为临淄太守,不能放其进城是某的命令,你要抗命不成?”
“刘太守,城外百姓和城内百姓多有亲戚朋友,且部分士卒更是城外百姓之儿子丈夫,若不让百姓进城,这民心定然不稳,军心恐亦是难以安稳了。”林风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他在北海城受到的冷遇很是让他心里不太爽。虽说秦琼待他不薄,但是孔融,哼哼,一个酸腐文人而已,还真不被他放在眼里。至于眼前的刘政,虽是上官,但是你总得讲道理吧。要知道,守城时候还不是自己这些军士一刀一枪拼着性命。万一军心不稳,你就是再想坚守,也守不住啊。
“开门,放吊桥。”眼看着刘政发火,还欲要继续反驳,霍云已经开口了,无视刘政那欲要噬人的眼神,霍云缓缓道,“主公乃是爱民之人,今日若不开门,异日吾等必将受罚。更兼若是军心不稳,民有怨恨,这临淄也就守不了了。”
刘政一颤,按上腰间宝剑的右手亦是缓缓松开了,看了看那边已然嘶哑哭号的百姓,哑声道:“放百姓入城,但要严加搜索,并要城中亲友相认作保。”
霍云林风对视一眼,各自点点头,便有身边的小校们出去办理了。
临淄城北,袁谭中军大营,袁谭军众将皆是在此宴饮。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喝下一盏酒,袁谭对郭图笑道:“先生这瞒天过海果然好计,今日早上看到城楼上守军那惊愕惶恐的表情,真真是令人开心。”
“此番还是诸位将军治军严谨,方能计策成功啊。”郭图笑答,顺便捧了几个将军一句,虽然平时看不起这些四肢发达的武夫,但是心情好的时候还是要表扬下的。
“正是,诸位将军,请。”袁谭亦是笑着举起酒盏,向诸位将军敬酒。
张?高览韩猛岑壁亦是忙忙举起酒杯,纷纷满饮。怎么说也是河北大公子,以后说不定要继承袁绍位置的大人物,恭敬点儿,准没错。
眼见得众人满饮,袁谭满意地笑了笑,又向众人道:“驱赶百姓入城,进展如何了?”
“一切顺利,”高览首先开口道,其余众人亦是纷纷点头。
“好,看来这临淄城不久后就要闹粮荒了。”袁谭满意地点点头,又向郭图道:“多谢先生献策,某敬先生。”
郭图笑嘻嘻端着酒盏,道:“分内之事,分内之事而已。只能说孔融酸腐,守将妇人之仁而已。”诸将亦是纷纷点头,看来,他们很是赞同郭图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