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每个人才进入各自的阵位。拿破仑炮的炮手在满员时共8人,由一名炮手指挥,这名炮手就是所谓的炮长。在火炮架设在阵地上时,炮长还要控制前车,它一般位于炮线后约2o步远的地方。3名炮手位于前车,4名炮手位于火炮后。位于火炮后的4名炮手站在炮尾的左边听候命令。
在某些情况下,火炮在只剩下一名炮手的时候还能挥作用,当然这得益于有效的训练和士兵本人的英勇。
炮兵连长命令道:“开始射!”得到这一命令后,拿着推弹器和炮刷的一号炮手走到炮口右边站定;二号炮手站在炮口左边准备接纳炮弹和药包并装入膛内;三号炮手的阵位位于后膛右边,他的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在装填弹药的过程中用炮刷对炮膛进行清理时护住火炮的火门。四号炮手站在后膛左边,准备通过火门在药包上打孔,在装好药包后插入拉点火管,系上拉火绳,并在听到炮长的命令后拉动拉火绳射火炮。五号炮手站在前车的后面,他通常被人称为“弹药搬运者”,他在六号或七号炮手准备弹药时一直等待在其身边。六号或七号炮手在整个火炮的射击中则是最忙的,因为他们要一直不停的切割引信并把它们装入炮弹中。
炮长指定所需的炮弹的种类,说明炮弹抵达目标的射程,这需要依靠炮长自己的经验来估计,因此能担任炮长职务的一般都是炮组里最有经验的老兵。位于前车后部的六号或七号炮手会立刻查阅贴在前车盖子上的表格,这张表格上详细的列有对应炮弹、装药和射程所需要的射角,同时也详细列有对应炮弹的飞行时间。他在查到所需射角后,就大声的告诉炮长。
炮长用象限仪来确定射角,并用瞄准具调整,同时用粗鲁的语言命令三号炮手和四号炮手使用炮尾的手杆来调整火炮,同时火炮还要根据风向和风力做适当的修正。六号或七号炮手要依据命中时间适当的切割延迟引信的长度,之后从炮弹引信孔中抽出活动堵塞,将引信轻击入引信孔的适当位置。
炮弹准备好后,五号炮手将其装入所谓的“炮手帆布背包”,也就是一个用来搬运炮弹的背包之内,将它搬运至炮长的位置。炮长将对炮弹进行检查,以确保炮弹是否装有引信,是否是所需要的弹种,药包有没有泄露火药或遭到其他损坏。炮弹检查完成之后,炮长下达“继续进行”的口令,五号炮手接到命令后径直走向炮口,在那里将炮弹交给二号炮手。
炮弹有条不紊的由二号炮手放置在炮口,由一号炮手或三号炮手用推弹器将其推进炮膛,完成之后一号和二号炮手离开火炮站定,站在炮口后面背向敌方,如果由三号炮手来推弹的话则还要等他回到阵位。与此同时,四号炮手在药包上打洞,然后取出拉点火管,用拉火绳钩住拉环之后将其插入火门内,然后离开火炮,脸部背向敌方,这是为了防止拉火绳打在自己脸上,拿起拉火绳等待射命令。
火炮一旦射,就有必要对炮弹是否准确命中进行评估。如果没有那些黑烟和噪音带来的眩晕和混乱,这项工作还是很好做的,因为飞行中的射弹很容易观察到,即使是由现代榴弹炮射的度高达75om/s的弹丸也是一样。炮长必须确定所射的炮弹到底落在什么地方,这样才能为下一炮弹的射进行修正。
在炮长观察目标的同时,炮手们将火炮滚回阵地,如果可能的话接着开始清洁炮膛。在此之后,炮长下达射第二炮弹的命令,重新调整火炮,很可能要对射角进行修正,也可能要修正引信的延迟时间。以上射过程不断的重复,直到接到军官下达的停止射击的命令为止。
在如此短促的射程中,联合火力的效力的确十分可怕。屠杀之惨烈简直景象惊人;当普鲁士的炮弹落下时,法军的惨叫声一直传到我们站立的地方。普鲁士军对于法军的优势是如此具有压倒性,所以几乎毫无损失。炮兵在射击时好象演习一样。
上午十时,普鲁士军攻占了戴格尼,接着又有二十九个炮兵连疾驰上去。
大约在上午十一时,要塞中有道黑灰色的烟柱升起,外面是黄色的。在要塞后面,法军正在进行猛烈射击,夹河森林中也不断有白烟冒起,那是炸药造成的,不清楚是属于法军或德军,有时还夹着机关枪的哒哒声。
第三军团正包围法军左翼之际,那支已在上午八时进入维勒尔-塞尔雷的普鲁士近卫军,也绕过了法方第一军的左面,并将一百二十门火炮的火力,倾泻在吉瓦尼河以西的敌军炮兵阵地之上。这种集中火力显出了压倒性的效果,把法军步兵赶入了早已挤满了避难者的加伦森林。
杜埃的第七军此时面临的情况很糟,敌军向色当逼近,这个不幸军团剩下来的残部就要被吞蚀了。从地平线上的每一点都有炮弹射来,落在他们的前后左右。炮弹横飞,血肉四溅,喊声震地。骑兵的马匹没有人骑着,三两成群的乱窜。
色当城内,情况已经无法形容。街道上到处都挤满了车辆,火炮和人。许多没有武器的军人纷纷躲进民房和教堂避难。在城门口有许多人被踩死。在人潮中,骑兵和炮兵想冲开一条血路。其中还有头脑不清楚的人想趁火打劫。
迪克罗去谒见皇帝,皇帝命令迪克罗草拟全面停火的命令。迪克罗照办了,但他拒绝签字,因为总司令还是德·温普芬,此外参谋长福尔将军也拒绝署名。
皇帝写了另外一封信交给勒布伦,要他送给德·温普芬,但是温普芬却拒绝拆阅。勒布伦指着白旗叫他看,德·温普芬却高声喊道:“不,不,我不投降,把白旗扯下来,我一定要打到底。”
德·温普芬冲进色当,不是为了要见皇帝,而是想集中一批人去进行反攻。他高声喊道:“巴赞来了!巴赞来了!”虽然有少数人集合起来,但大部份却不理他。
最后他集中了一千二百余人和两门火炮,率领他们向巴隆进。这实在是一种疯狂行为。这队疯狂的勇士遇到双方的弹雨,马上被击散了,都逃回到森林中。下午,法军数次突围失败,121个骑兵连仅2o个连突围。
尽管陷于混乱挨打的被动局面,还有不少法军将士准备坚决抗击:“我们还有十万士兵。要塞的防守工事坚固,可以组织反击。”
“但是,粮食弹药供给却有问题。就说面包吧,巴黎曾派出一列火车专门送来面包等食物,但遭到普军途中阻击,没法运过来。”
几位将军在要塞指挥部正七嘴八舌商议。卫兵却赶来报告:法军已经投降了。
“什么!谁下的命令?”
“是皇帝陛下。他在下午三点就下令在要塞中央塔楼挂起了白旗。”果然,普军停止了攻击。
气壮如牛、胆小如鼠的拿破仑三世写了一封信,并解下自己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