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旅者

第七章 冬天里的三把火(1 / 2)

新野北门十数里外的无名山丘,负责城内纵火的张飞军团在此埋伏。诸葛军师果然不愧卧龙的名号,布置的滴水不漏。首先由赵云将军将夏侯敦所率尖兵部队引入山谷中火攻,再以伏兵击溃残兵。初阵受挫的曹兵先锋必然逃入城中闭门不出等待后续部队。虽然当夜曹军疲惫正是纵火的最佳时机,但只要是稍有常识的将领当夜都会加倍警戒,何况夏侯敦这样的名将。如何成功潜入点燃火种而不被哨兵发现是最大的难题。不过对于杨柔等人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早在前一天莉露和孪生子就分解了**以精神形态待命。只等时辰一到在火种处直接现形放火。至于杨柔,为了防止因为她**的崩坏失去和这个时空的联系,只好老实呆在三将军身边。

酉时刚过,果然南边浓烟滚滚,不多时城内一片嘈杂和哀号之声,接着四面城门紧闭,城墙上岗哨多了一倍不止,看来夏侯敦吃了不小的亏。众人看得心情振奋。惟独三将军想起自己的赌约和军令状,有点不安地低声喝问新牙将准备得如何,在得到一个如丝的魅眼回答后趴在草丛中再不出声,心里盘算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子时刚过,新野城后衙。下午吃了个大亏的夏侯敦正坐在那里生闷气。偏在此时听到外面嘈杂一片,心中光火正要出去找个不守军规的小兵出气,却见满城火光冲天,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命亲兵去打探情况。谁知几息的工夫亲兵便回来了,直喊城中火势四起,三面城门已被大火封死,惟有北门尚可通行,请将军速速撤离,晚了就跑不掉了!

夏侯敦一听便知道是陷阱,但如今大火三面包围,纵然知道是陷阱也得硬着头皮闯,急令集合亲兵近卫向北门移动,一路无数被烧得不成人形的伤兵躺在地上哀鸣,他虽心疼但深知此时顾不得他们了。沿途收拢散兵二三千人,到了北门口夏侯敦气得独眼都绿了:区区几丈宽的北门洞里外挤了几千曹兵,自相践踏而死的比被火烧死的多几倍。大怒之下他亲自上前维持秩序,在连砍了十几个脑袋之后总算止住了混乱。

带领残兵小心翼翼出得北门,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伏击,想是北面是自己来时方向,路西是条河流,无法使用火攻,路东的平原要比路面低四丈有余,那个诸葛村夫再神算也无法在此布置伏兵吧。又提防着走出数里,仍未见有埋伏,众人不禁松了口气。在得到将军默许下纷纷跳入河中饮水,顺带洗去满身烟尘。

然而轻松的气氛还没持续几分钟,河中一片惨叫之声,许多人栽倒在河里,身上还插着弓箭。不过箭的落点稀稀拉拉,看来埋伏的射手人数不多,夏侯敦下令弓箭手反击,但是对岸一片黑暗,弓箭手们胡乱放了一气箭也没听到什么声音,看来对方骚扰后便撤退了。夏侯敦害怕中埋伏也未敢下令追击。如此反复数次,士气几乎跌倒了谷底,曹军士兵个个担惊受怕,生恐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又走了几刻钟,弓箭再次袭来。不过这次已经不是小规模的骚扰,而是从对岸的一座小山上成片射来,曹兵从城内逃命时早已把粮草辎重,战甲盾牌等沉重之物丢弃了,有的人连武器都没有,被这乱箭覆盖式的攻击下每次都有二,三百人倒下。夏侯敦见此情景怒不可遏,下令士兵渡河攻下那座山头。正当传令兵正要下去传令时,他又觉得这事实在有些蹊跷,大声喝道:

“且慢!不要理睬,继续前进!”

然而就在此时,对岸山头上传来一阵呼喊:

“无胆鼠辈,你以后就叫独眼老鼠好了!”

夏侯敦闻言,无边的怒火立时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虽然众人皆把他啖睛斩将一事视为美谈,但是他自己却对独眼之事十分在意。家中的铜镜不知被他摔坏了多少面。如今竟然有人敢拿此事辱骂他,他脑中再不想什么埋伏之事,立时下令全军突击,就算是陷阱也要争回这口气。

虽然被河流阻碍了前进的速度,但是曹军还是在付出了几百人的代价之后攻到了山脚下。出乎他们意料的事,山上没有擂石滚木砸下来,也没有士兵借地势突击,而是突然间一片明亮,突然的变化让众人张不开眼。等到稍微适应的时候,发现几百名弓箭手举着火把簇拥着一名穿着暴露的艳丽女子立于坡上。那女子眉目含情,本就洁白的皮肤被火光映衬下更是晓得如玉一般光泽,众曹军一时惊为天人。但是很快他们眼中的仙女就化为了勾魂的无常,如玉的肌肤也变成恶鬼的惨白。只因那女子口中的一句话:

“独眼老鼠,你的一身皮毛注定要在这新野之地被燎光!”

话音一出,那些弓箭手手中的数百支火把一起向山下飞来,竟然瞬间就燃起了丈多高的火焰,看来这里早就洒了火油之类的东西。大火借着西北风窜得比奔马还快,瞬间前排的士兵便被吞噬了。火焰和乱箭中后面的士兵推挤践踏,反而更难以行动。最后当残兵终于逃到河里和大路上的安全地带时,从山下到河边短短的百多丈距离有足足多了两千多具被踩死和烧死的尸体,而且个个不成人形。

然而还没等曹兵有时间悲愤,正北面的大路上又响起了如雷的马蹄声和呐喊声,当先一人更是声震寰宇:

“燕人张翼德在此!夏侯小儿纳命来!”

曹军将士调头去看,一个个吓得魂不守舍:数百骑兵从正面突击而来,虽然数目不算多,但处在狭窄的河道和路面上的曹兵每次只能有十几个人迎敌,何况连番挫折和袭扰后的残兵早已疲敝不堪,更谈不上士气,与被屠杀无异。除了被长枪戳死和马蹄踩死的,其余都或被挤落或自己跳下,纷纷掉到了右边的平原上。

夏侯敦不愧是久经战阵的名将,在躲开了几名骑兵的长枪后仍能稳稳地在几丈下的平原上站定,但是接下来的情景让他更是绝望:平原靠近路基的地方布满了乱石和尖桩,自己的士兵身手再好晚上从两丈高的地方没有准备地落在这种环境起码也要废一条腿,更多的直接摔在乱石和尖桩上或头破血流或肠穿肚烂,当场便死于非命。自己若不是运气好恰巧落在一小块空地上,只怕今天也交代在这了。

此时天已蒙蒙发亮,这一天一夜的折腾下来他所率的万名先锋精兵已然不足两千,而且半数以上都是撞断了胳膊腿的伤兵,这种情景下已然与死人无异。环视四周,能勉强站起来行动的只有副将韩浩在内的几百残兵,而且个个带伤。见此情景纵使夏侯敦再刚勇也忍不住独眼里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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