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都说‘趁你病,要你命’,用兵毒辣的韩信自然不会放过机会,趁楚军精锐殆尽,楚将大半受伤丧失战力,汇集各路兵马准备强攻会稽城。
殷通带人直奔最近的东门,登上城楼首先看到的是守城士卒那一张张落魄的脸,一对对充满绝望的眼神,令人感到一阵心寒。殷通稍感幸慰的是,士兵们一见到殷通就高呼霸王,刹那间东门楼头呼声一片,也许他们是想借此消除心中的恐惧。
当殷通的目光投到城外时,不禁打了个冷战,整个人仿佛置身冰窟窿中。他刚经历过数万人的大战,可当时天气暗淡仅置身冰山一角,只感觉到战争的血腥与残酷,可对整个战场的情影不甚了解。可现在居高临下,整个战场浮现在眼前,敌军排着整齐的方阵漫山遍野都是,充斥着整个视野,已成人的汪洋,刀枪剑戟成为海面上的粼光,飞扬的各旗战旗如波涛翻涌。殷通猛地咽下一口唾液,极力平静自己的心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头一望,跟在身后的四名霸王亲卫痴呆地望着城外,神色中带着一丝畏惧。
千挑万选出来的三十六名霸王亲卫在之前的伏击中折损大半,只剩下九人,五人重伤不起,其余四人不顾伤势,稍做包扎处理后还是坚持跟在殷通身后。“霸王亲卫的职责就是时刻跟随保护霸王,就算死也要死在霸王身边。”殷通让他们暂且休息一下时,其中一名亲卫说道。亲卫尚且如此,其它士兵就不用说了。
“霸王,东门外全是梁王彭越与韩王信的人马,人数不下十万。”负责把守东门的上柱国陈婴带领部下勿勿而来,凝重而焦虑的神情可猜想到他内心的彷徨。
殷通也早从敌阵中的旗号上瞧出敌人来历,微一额首道:“其它几门情况如何?”
陈婴黯然失色,叹气道:“相当不妙,西门外是淮南王英布与吴王莴的人马;南门外是齐王韩信所部;北门外乃汉王本部,由刘邦的堂兄刘贾与其弟刘交统领。”
殷通脸部肌肉抽动几下,一时说不出话来,陈婴只用‘相当不妙’看来他还没有完全丧失斗志。幸亏城外的敌人不可能一股脑儿地全部参战,而且会稽城高墙坚,还是有一点固守的资本。可惜城中不过四万杂版军,每门万余,不知可抵挡多久。
这时,城外敌营阵中分出一条道来,数百盔甲鲜明的骑兵从中飞奔而来,左右分列阵前,后面十余骑缓缓出阵,一身青衫短褂绿林草莽打扮的中年汉子朝城墙上瞟了眼,拍拍马脖子叹气道:“看来我们时运不佳呀,那项羽就在城楼之上。”他身后精壮大汉杵着一面大旗,上面绣着“梁”字。
“梁王,那我们还进攻吗?”旁边一骑,身上一袭金黄色盔甲,身材魁梧,脸上带着阴柔谋笑,有些捉摸不定道,他身后的‘韩’字王旗表明了他的身份。
“唉!”梁王彭越随手一挥,慢悠悠地说道:“不急,待他们动手后再行动也不迟。”
话音刚落,‘咚咚’战鼓声大作,阵阵嘶杀声隐隐传来,城墙的守兵明显出现少许骚乱。一快骑从南门方向飞奔而来,报道:“大王,齐国大军已开始攻城。”
“好!哼!”彭越一声冷笑,“齐王仗着人多,定会全力攻城,项羽必会带人前去支援,那时就是我们动手的时机,传令下去,全军准备。”
“诺!”身旁部将立即接令道。
确实被彭越说对了,殷通得知齐军开始猛攻后,转身朝陈婴道:“陈大人,东门就交托给你了,本王亲往南门督战。”
陈婴虽是文人,可一直担任武职,倒是有几分老骥伏枥的感觉,一掂胡须点头道:“霸王放心,老臣定不负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