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的病没有大碍吧?”项庄关切道。
“庄弟不必担心,已大为好转。相信不用多久即可率我楚军健儿反击汉军。”殷通再次激励道。
“敢问二位项将军,所部尚有多少人马?”文宇突然问道。
项庄二人不知文宇底细,可见其与殷通同车,神态自若,狐疑地打量一番。项声答道:“末将觉得此时盲目募兵并无益处,故而精挑细选,方得甲兵二千余人,虽是新兵,足可一战。”
听闻又多二千人马,殷通心中大喜,暗赞项声作得有理,多而杂远不如少而精。不过文老脸上不但没有喜色,还隐隐带着忧虑,淡淡地问道:“霸王可否想过,若灌婴得知项声将军的二千人马就在会稽,他是否还会长驱直进呢?”
“这……”殷通陷入沉思,此战的关键正如董标所言,示敌以弱,诱敌深入,灌婴用兵谨慎,决不会鲁莽进兵,让他得知援军抵达,必定放缓行军速度,慢慢地摇摇头道:“不会,那文公有何高见?”
“以目前楚地的形势,灌婴的五千铁骑进可以攻城掠地,退可以据守待援,实为霸王心腹之患,必先除之。”文宇一捋胡须,语气极为严肃道。
殷通深以为然,灌婴孤军深入,所携粮草不多,急于求战,自己也正是利用这点诱其急追,但以灌婴之能,一旦得知速战不能胜,必然改变战略,以骑兵的机动能力,袭扰各地,一方面掠夺物资以解断粮之困,另一方面扼制楚军发展,等待汉军主力南下。
相比之下,自己若不能及早解决掉灌婴,处处受其所制,无法趁汉军主力南下之前有所作为,结果只有一条死路。
“此消息恐怕已经泄漏,文公有何良策应对?”殷通虚心求教道,当初自暴行踪引诱灌婴来追,这一路几乎都在敌人的监控之中。
殷通诚恳的态度令项庄、项声感到意外,霸王是何等自负之人,以前何尝如何恳切的问过他人,可见这位文老先生肯定有过人之处。
文宇目光停留在项声身上,缓缓地说道:“为今之计,唯有毕其功于一役,令项声将军率所部正面迎击灌婴的铁骑。”
“什么?”项声脸色剧变,一时说不出话来。殷通也明白项声并非怯战,实在是二军之间实力相差悬殊,灌婴所部皆是久经沙场的精锐铁骑,而项声的人马都是从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无论是人数、战心、斗志无一可比,正面交战简直是自寻死路。
项声愣了良久,猛一咬牙,斩钉截铁地说道:“请霸王下命,项声愿效死命!”
“好,项声将军勇气可嘉,霸王当速下决断,以免灌婴起疑。”文宇跳下马车扶起项声,拍拍他的肩膀,随即向殷通道:“霸王,事情有变,可让董标、范强、程军提前行动,率整编好的人马于项声将军一同出战。”
殷通寻思片刻,嘴里挤出几个字道:“好,就依文公所言,全军迎战。”
项声明知不敌,毅然领兵出发,临行前文宇凑到他耳边细声说了句话,感慨道:“成败在此一战,一切皆仰仗项声将军。”
“哈哈”项声豪气冲天,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大笑一声:“请霸王、文公放心,未将定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