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很从容的品茶,而范抒却有如坐针毡的感觉,面前这位,以往不过一个小小县令,现在投靠了秦方,却倍受推崇,俨然成了秦方的大脑,可谓是言听计从。他范抒也是屈从于秦方的,对于这位也实在不敢怠慢了。只是他现在说的这个话题,确实有些沉重了,他要怎么办?
“范郡守,你觉得的如何?”
听的沮授问话,范抒冷汗都快下来了,秦方要做巨鹿郡守,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抢,只是不甘心,做了这么久的官,也没有犯什么大的错误,地方风评也不错。忽然一下等于被罢免的指令下来,他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呢?现在大行山附近,谁敢不听秦方的?这天下之主自然是皇帝,可有句话叫天高皇帝远。
秦方的威慑力已经不单单是他麾下的军队了,现在他顶着平难中郎将的名头,掌握一方军权,是真正的实权派。尤其是这个实权派还是朝廷没有办法制约的,若是别的将军,朝廷一道旨意就能剥夺了他的军权,秦方这里却不行。与其说疾风军是大汉官军,不如说是土匪,因为他们只认秦方的命令。一个亦官亦匪的家伙,如何不让地方震颤?
范抒艰难的说到:“下官自然唯秦将军马首是瞻。”他这个郁闷,论起品秩,他都比沮授高多了,却要自称下官。没办法,谁叫这是他的选择,既然选择了投靠秦方,却也怪不得别人。
沮授笑眯眯的说到:“范郡守既然已经有了决断,还需小心。朝廷行文已经下达,一旦樊彦到来,你应该清楚你的立场。”
“那是当然的。”
“你现在且安抚住地方,将朝廷行文公布地方,安抚住你属下的官吏,以后将军仪仗你的地方还很多。”
“是。”
见范抒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沮授也不说破,只是离开了。这事情不着急,很快,范抒便会自己想明白的,他会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其他的心思,范抒还不敢有。范抒年级大了,他两个儿子都在秦方手中,他只要不想范家绝后,自然不会作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来。这个时代人们对于家族的重视远远超过国家,尤其是有点家底的家族。一旦范抒背叛,不单是他的性命难保,他两个儿子也跑不掉,老范家就这么消失,范抒不会这么傻。
至于说秦方当初以他两个儿子为人质,这事情虽然有后遗症,可秦方肆无忌惮,又有什么可怕的?他与别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朝廷的诏书他想接受就接受,不想接受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朝廷约束不住他。